窗台支开半格,轻盈的雪花带着冷冽的气息飘进屋内,尚未落下,就已消散在半空。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桌案上的紫金香炉袅袅吐着香烟,一室芬芳。
水靖坐在上座,一身儒衫,手捧一本书籍,全神贯注。
文东延坐于左下首,轻摇鹅毛扇,闭目养神,坐的稳如泰山。
堂下,跪着几个人,直挺着上半身低垂着脑袋,只除了重九,轻抬脑袋,满脸不服气。
屋内寂静异常,众人呼吸清晰可闻,只有清脆的翻书声不时作响。
时间一长,气氛就变得压抑起来,压的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暗卫们都受过训练,纵使内心波涛汹涌的起伏,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只半路出家的重九却有些受不住,脸色略显苍白。
许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水靖才将目光从书上移开,问道:“你可知道错了?”
重九鼓着腮帮子,道:“回爷的话,我不觉得哪里有错。”
“在宋家的事上,你做了多余的事请。”水靖提醒道。
“原来您说是那个啊!”重九砸吧了两下嘴巴,“爷,您临走前说我不是向您请示过了吗?您说可以给宋家少爷一些教训的,您不会忘了吧?”
“爷是这么说过。”水靖点了点头。就在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的时候,他把书往桌上用力一放,看着重九,严厉的道:“但爷是让你揍他几顿,可你做了什么!?那种事你竟也做的出来!?”
重九争辩道:“揍几顿也就是伤身,养个几天就好了。我那样做可是既能伤他的身又可以伤他的心。当初他不也是那样强迫柳氏的吗?我不过就是一报还一报。而且他那种人,最看重的便是脸面和名声。面子里子都没了,才是对他最好的教训!”
不用他说,水靖也知道,要不也不会让那些人在死之前游街示众。
曾经都是养尊处优的人,却要像个畜牲一样被牵着,日日受谩骂与殴打,这般耻辱,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几个把自尊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尤其是幽莲,不过做了柳氏的丫鬟就觉的受到了屈辱而对柳氏心怀怨恨,如今这般,更是她生不如死。死其实不可怕,最怕的是生不如死。不过,宋老爷和柳肱尚且还有些盼头,等着幽莲与宋士仁二人的却是凌迟,同样生不如死。
水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介意背地里阴人,他自己就是个中好手,但却接受不了太下作的手段。若能接受的了的话,太上皇现在也不会好好的呆在宫里作威作福,早就日日哭爹喊娘了。
而水靖身边的人几乎都受过专业训练,每人各司其职,若是有犯错或者有其他什么派遣,就会有其他人补上。但是也有没经过什么训练的人,比如重九,机灵又有些急智,打探情报的水平一流,更重要的是说话有趣,水靖才会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只是如今看来……心性还有待磨练。毕竟重九自小是在市井巷道内摸爬滚打长大的,耳濡目染中学到的也多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水靖微皱眉头,“他强迫柳氏,你找人强迫他,又与他有何区别?狗咬你一口,难道你就要咬回去?打击报复的手段千万种,你却偏偏选择最不入流的一种。”
“这不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可是本王很不喜。”
水靖没有像往常那样自称‘爷’,而是用了‘本王’二字。他一字一字说的很慢,声音也不大,重九却是听明白了其中暗藏的深意,身形猛地一僵,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也瞬间消失。
水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淡淡的说道:“本王身边从不留肆意妄为之人。”
重九闻言立刻弯腰弓背,磕头认错道:“爷,奴才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如此行事了!”
水靖微微眯了眯眼睛,“八十大板,你可心服?”
重九悄悄松了口气,“奴才甘愿领罚。”
“其他人二十大板,都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人片刻间走了干净,院子里很快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水靖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
文东延此时才睁开眼睛,看向水靖,“累了?”
水靖突然哀嚎一声,“你说重九那叫办的什么事!这要是传了出去……得,爷的名声又会更上一层楼了,这辈子都别想洗白!”
文东延勾起嘴角,“属下之前就说过,重九邪性比较重,又多懂旁门小道没有道德观念,不适合带在身边更不可予以重任。可惜啊……”他悠悠叹了一口气,“您把属下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水靖有些尴尬,“爷那不是觉的他有趣嘛!”
文东延瞅了水靖一眼,见他尴尬的脸色隐隐犯红,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稍微缓了点,“所幸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以小看大,主子还是需当引以为戒。”
水靖重重的点了点头,“以后绝对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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