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瞪大了眼睛,几乎下一秒就想明白了他的“居心叵测”,冷笑着摇了摇扇子:“纪大学士哪里得罪了和大人?”
和珅摇摇头,笑得妩媚又得意:“哪里,我可是在帮三少爷你呢!”
“啪”,福康安的扇子掉在了地上,但是脸上神色不改,嘲讽更显:“和珅,看来循亲王真的很信任你,这件事都告诉你了。”
“奴才之前多有得罪,不过看在奴才照顾您一晚上的份上,还请爷您恕罪。”和珅立即跪下了,但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晚上?那次啊……福康安气闷地一甩袖子:“是我喝醉了说胡话你听见的?”
“应该说,如果循亲王不想让奴才知道这件事,不管您喝醉多少次,奴才也不会知道。”和珅很没心理负担地把事情全推到了胤禛身上。
“那这件事,你好好办。”福康安说着便转身,“那只j-i应该快好了,再不去要被永琰抢光了的。”
“那爷您跟奴才之前的事,可不可以一笔勾销?”和珅还跪着,头都没抬。
福康安笑了:“一笔购销?哼,爷跟你,从来是一码归一码。”
一码归一码吗?和珅笑了,慢慢站起来,看他悠悠哉哉地从乾隆手里接过一只j-i翅膀,很有皇子范儿地悠然品尝——这模样,倒是自己前世未曾看过的;而且,一码归一码,很好,自己要的,也是如此。
入夜,和珅果然敲开了纪晓岚的房门。
纪晓岚是朝堂清流之首,对于和珅这种擅长阿谀奉承的,一向很是看不惯,但是他也不是完全迂腐之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坐到汉臣领袖这个位置。
福康安能想到的,纪晓岚也想得到,所以纪大学士很直接了:“和大人,小月姑娘就算有格格之名,也是个贫苦汉女,这身份……跟和大人有些不配啊……”
月夜下,和珅的笑容宛若危险的罂粟花,他很自觉地在纪晓岚桌边坐下了,接过纪晓岚给他倒的茶:“纪大学士误会了,和某从来都认为,您才是小月姑娘的良配。”
纪晓岚的脸皮罕见地红了,吸烟那么多年居然差点被烟呛着:“和大人这是什么话,小月姑娘还年轻,我这老男人哪里能耽误人家!”
“纪大人不必多想,小月姑娘不在宫里的时候就在您的草堂,照顾您无微不至,您难道真的没体会到一个姑娘的心吗?您中年丧妻,小月姑娘无父无母,您不妨向皇上和筠妃娘娘求个恩典,要是能天家赐婚,岂不正是美事一件?”
见纪晓岚还想说什么,和珅继续堵他:“这年龄又有什么要紧的?小月姑娘可是当着人面说过,纪先生是她真心敬佩的男子,一个姑娘家都如此豪爽,您又何必扭捏?”
纪晓岚沉默了,狠狠抽了几口烟,才闷声问道:“和大人,您直说吧,您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确实有一件难事要求您帮忙……”和珅也没打算跟他卖关子,而是指了指门外福康安的房间,“您应该也看出来了……”
纪晓岚瞪大了眼睛,煞有其事地凑近和珅,用手指了指天上:“他真的是那个……啊?”
和珅点点头,也摆出一副苦脸:“您说,咱们这主子,天天在搞些什么东西……”
纪晓岚倒是没多奇怪,不说福康安那长的跟哲亲王一模一样的脸,先有莫愁之事,他又查出两个假格格,现在告诉他皇帝还有个私生子,他已经非常淡定了,但是他还是狠狠抽了好几口烟,继续低声问和珅:“看咱们爷的意思,这个是要认回来的。啧啧,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就不懂了,这孩子怎么会在咱们爷他小舅子家里呢?”
“这才是最麻烦的,”和珅也作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点了点桌子,“其实福康安……这事儿不瞒您,就是我查的,人家本该是过明路子的正经皇子,就是因为咱们爷……哎,傅恒大人有良心给救了,救了就瞒着呗,可是咱们爷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又想把人认回来了!”
“正经皇子?嘶——”纪晓岚算了算福康安的年纪,忽然反应过来和珅说的是哪般了,“你是说,怡贵人的……?”
和珅偷笑,心道福康安你运气真的很好,刚好你出生的时候有个枉死的人给你做垫脚石,但是还是要作出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的:“哎,可不是吗?当年咱们爷就那么把人逼死了,现在后悔了……哎,真是……”
“和大人,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他的事?”纪晓岚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
和珅摆出一副要哭的苦脸,尖尖的眉角全然耷拉下来,显得可怜异常,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哎,咱们爷都这样了,要是不认下来,这不把人家孩子往死路上逼吗?可是这身份实在有点儿麻烦。纪大人,您饱读诗书,最懂礼法,您能不能给在下支个招?”
纪晓岚的眉头皱紧了,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烟,才舒了一口气:“傅恒大人这次去南边,也是为了这事儿吧?”
和珅点了点头:“是啊,看样子是要替那位翻案的。”
咱们爷还就喜欢翻案呢!纪晓岚没好气地想着,但是这话可不能在政敌面前说,于是还是很为难地摆手:“这事儿……难办,真难办,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纪大学士肯考虑,就是下官的福气了,下官谢大人!”和珅知道,纪晓岚既然没有一口回绝,就证明,这事儿有谱。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纪晓岚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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