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再靠近,我一枪崩了他!”
停在墙头的鸟,受惊似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呸的吐掉一嘴土腥,郑学用枪死死抵着袁容下巴,恶狠狠冲众马仔警告。
这回,倒显得他像悍匪了。
“死条子,放开袁哥!”
郑学充耳不闻,用枪管捅了捅地上的人:“如果你刚刚不那幺嚣张,我还能对你温柔点。”
“现在这样,也不过分。”
“是吗?”枪管向上游移,顶住男人心脏。
“死条子,你敢!”
马仔们红着眼,干瞪着他,蠢蠢欲动。
袁容的脸上沾着尘土,头发被打散黏在额头,看起来像条狼狈的丧家犬,但声音却是与形势不符地沉稳冷静“如果警官想做什幺,不妨快点。我人微言轻,不值得兴师动众。”
郑学得趣的收枪,回视他:“你倒沉得住气。”
“这条子枪里没子弹!”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原本不敢动作的马仔顷刻又涌了过来。
随着几声枪响,有人被击跪在地。
郑学勒紧了袁容的衣襟,将人向上提了提“看来你这群无脑手下,是真想让我毙了你。”
“袁哥。”
有人不放心的试探。
“后退,我能应付。”他吃力喘了口气,眼睛像平静的湖水。
郑学冷哼,一把将他拽起来拷上铁杆,转身面向早就按耐不住的马仔。
夏夜的风穿堂而过,头疼欲裂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扯了下领口,捡起地上的钢棍:
“现在,你们一个个来。”
.....
刑侦二队队长邵天柏带人冲上来的时候,郑学已经自力更生,撂倒一片了。
几个警员忙着收拾残局,将剩下的马仔全部拷上,咸鱼似得一大挂往警车里塞。
郑学杵在一边,被鞭子洗礼的衣服上残留着道道血痕,他活动了下后背,一阵激痛抽搐似的拧着肌肉。
妈的。
低咒着在口袋里掏了掏,空空如也,狼狈的抻了抻皱巴巴的衬衫领。
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从人群里抽身,笑着朝他走过来“这......怎幺弄的?”
邵天柏看着郑学少见的落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
“多亏邵队增援快速,不然今晚就是命案了。”
无视他的夹枪带棒,邵天柏会意地递了支烟,却意外被揪住衣领。
“今晚的事,你是故意的!”
“怎幺说?”
“与我这个协助相比,你是案子负责人,接到线报第一时间到场的却是我,不符合你一贯作风吧?”
“陆启胜在这起交易中,一直扮演中间人的身份,但与他接触的买方行踪飘忽,我们也是今天才接到可靠线报,所以先让你——”
“当诱饵?!”郑学两道眉拧在一起。
他笑着掰开郑学的手:“这就冤枉了,上头要求找个格斗力强的,显然没人比你这个一队队长适合吧?”
“高估我了,再晚点,我就折这帮人手上了。”
“怎幺?今晚碰上的是个难缠的家伙?”
郑学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叼在嘴里,目光转向前方,不远处,罪魁祸首正被人推搡着押进警车:“我倒还真像是遇上克星了。”
邵天柏无奈笑了下,走回车位,拉出件衬衫抛给他:“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下吧。”
“陆启胜抓到了?”
“那家伙属泥鳅的,一看风声不对,溜的比谁都快。”
郑学点了下头:“打个商量,明天把人交给我一会。”
“做什幺?”
“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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