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正逢休沐,跟高先生约好之后,林霁便带着林黛玉来到了高家大宅。1∧2ㄨf=/i/l/eeed]/a☆mΨei点相约而来的还有瓜尔佳文祥,两人在街角汇合,一同前往。
林黛玉在轿子里,直接从东角门抬进了内院。而林霁和文祥则到了正院会客厅。
此番文祥在会试中表现卓著,通过他父亲的周旋,没有循旧例去翰林院,而是进了工部,成了工部一名从六品的员外郎。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他父亲,更因为他在宫中的姐姐,瓜尔佳氏前段时间刚刚封嫔,文祥他家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除开年后大封后宫,此番升位份的只有两人,除了瓜尔佳氏,另一个便是八阿哥的生母,也是新出炉的良嫔。文祥家办宴席时林霁正值孝期,并没有去参加,只吩咐林东送去一份重礼。
“这次你上京城,可有什么打算?”文祥知道林霁三年孝期,如今过去半年多,还剩下两年半。算算时间,等林霁能出仕,又会有一轮殿试出身的新进士们等待划分职位。而如果林霁等到那些新鲜出炉的进士们都可以上任了再谋划,到时候再想有好位置就难了。“要说你也是有点儿倒霉,如果能等官职定下来再丁忧的话,起码就不用如此揪心了。”
“少来,你哪个眼睛看到我揪心了,莫不是患了眼疾,眼睛不好使了?”林霁跟文祥熟得很,知道他有时候就是嘴贱,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你呢?好歹也是工部员外郎了吧,这官升sān_jí的感觉如何?”
状元郎汪绎已经进入翰林院,担任从六品编修,同科的人也都陆续授予官职,纷纷出任去了。原本文祥选庶吉士,散馆当授编修的,要从九品芝麻官慢慢来。不过他家的人大多从武,文祥的父亲也不愿儿子去翰林院熬资历,索性动了手段,把人弄到了工部去。
“就一个芝麻小官,岁俸仅有六十两,尚且不够我请你去一趟酒楼。你都不知道我如今多惨,我每日卯时就要赶着大半个皇城,去到官衙应卯。”文祥叹了口气,今日是好不容易的休沐,但他还是鸡鸣便起了,“可怜我如今是三更便起,每日都昏昏欲睡。好羡慕你,还能自由自在的过上三年。”
这倒不是假话,瓜尔佳文祥是真的羡慕林霁。他也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对于官场的事情懵懂不可知,却一脚踏入了权利的中心,虽然还是边缘,却很容易被台风尾扫到。在朝为官也不容易,他一个小少年,身边的同僚都比他年长许多,有些人会阴阳怪气给他脸色看,有些甚至还会在背后下刀子。
要不是瓜尔佳氏人多势众,他家在工部也有旧亲,文祥早就被那些老油条拆吃入腹了,哪里还能在这陪着林霁。
林霁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其实林霁有时候也会觉得庆幸,毕竟三年后再入职,肯定会比现在好。而且,林如海三年后说不定就在京城了,背靠大树,肯定更能乘凉,他一直盼着自己的父亲大人回京。
“梦然倒是不错,虽则分到了地方上,也有发挥的空间,不似我,我如今仿佛能看到我未来二十年的生活。”瓜尔佳文祥抖了抖,想到自己未来二十年都要被案牍劳形,然后变得跟自己的上司一样苍老市侩,想都觉得可怕。
徐梦然被分到了江南布政使司的经历司担任都事一职,虽然是个从七品小官,但靠近江苏,也方便徐家人照顾。地方官员不必京官,上升空间大,只要做实事,有本事,很容易往上爬。
“此番也是巧合,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朝廷大换血,哪来这些好位置。”说实话,正经科举出身的人,大多数都是被编排到翰林院,或者到各地的掌教所工作,像这些能有机会实操的岗位,一般都是要经过磨练之后才能去的。“其实我也有些忧心,今年北方多旱灾,南涝北旱,可不是好现象。”
两人一边说,一边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会客厅。厅内已有两个访客,其中一个是张廷玉,另一个青年看着很面熟,但林霁一时间倒是想不起这人叫什么。
两人拜见了高先生,便在他的引荐下,得知了两位访客的身份。
“久闻新科探花郎的美名,今日有幸得见,还望能互相切磋,互相助益。”陈轩弯腰拱手行礼,他是内阁大学士陈延敬的侄子,此番跟着张廷玉前来拜见高大人,实则为请教学问。
林霁自然是有意结交这两人,先不说张廷玉这个赫赫有名的三朝重臣,他本就有意结交。另一个陈轩也不容小觑,他伯父陈廷敬与张廷玉之父张英并站朝堂,一个礼部一个吏部,是汉臣中的代表。
且张廷玉与陈轩两人都是经世大族出身,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眼下两人都是初出茅庐,正是结交的好时候。
“能劳陈兄记挂,是霁的荣幸。”林霁恭敬地还礼,不敢有丝毫懈怠。陈轩明显比张廷玉活泼许多,拉着林霁说起了江南风情。而张廷玉一本正经地与文祥一同向高先生请教。
内院里林黛玉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高母年事已高,对于小女孩的热爱更胜以往,尤其是林黛玉这样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着就觉得心情愉悦。林黛玉见礼后,高老夫人拉过人,捋下手里的羊脂白玉镯子就要往林黛玉手上套,把黛玉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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