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见这四人还低头站在那里,一时气恼万分,“你们!”
“奴才们只是听命行事。”
周琅同这些人讲不通礼数,便没了办法,他又不敢去找令狐柔,便只是负气的甩了袖袍,自己转身拉下了床前的纱幔。
周琅坐在铜镜前,门口的四人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要更衣了,你们还不快出去!”
四人对视一眼,道了声‘奴才告退’,才终于退了出去。
坐在铜镜前的周琅忿忿的将手上的玉梳掷在桌上,这令狐柔,到底又要如何?
周琅还不知道,令狐柔不要要如何,是已经如何。令狐柔今日已经将府上伺候的,只要是有几分颜色的丫鬟婢子统统送出府去,只留下后厨几个粗使的老嬷。周琅原来身边还有两个姿色平平,但手脚麻利的贴身婢子,令狐柔也不与周琅商议,一并从府里赶出去了。
但身边没有人伺候不行,令狐柔就亲自挑了这些家丁护院,提拔成内仆,送去了周琅院子里。
周琅还不知道自己身边最后两个体贴解意的两个丑丫鬟都要被送走了。
令狐柔挑来的几个男子,相貌都算是周正,毕竟将军府这样的身份,家仆相貌怎可不端正,只是这些个家丁护院平日里都是和棍木奉为伍,突然被调去内院做伺候人这样的事,实在是有些勉强了。令狐柔却不管,将人挑选出来之后,又反复敲打了几句,才给周琅送过来。这情周琅是真的领不了,从前添香共枕的红袖国色天香,娶了令狐柔,入目皆是姿色平平,但也还算温柔解意,现在连温柔解意的丑丫鬟都要没了!
周琅是被从头到脚伺候的j-i,ng细人,现在身边再没有手巧的女子,他便连个发髻都梳不好,玉梳齿细,遇到稍稍打结的头发就拽的头皮生疼,从前伺候他的婢子哪个不是千万般的温柔,一点痛一点累都不让他受的,现在他一个人,半个时辰了头发都没梳好,反而还拽了许多头发下来,周琅实在梳的心烦意乱的,就将门口候着的奴才叫进来了一个。
被叫进来的奴才叫阿七,从前是家丁,再往前推一些,还是从过军跟令狐胤一起平过寇的。人是四人里长得最斯文的一个,方才周琅喊人进来的时候,他就被另外三人推了进来。
本来他们四个都是武夫,大字不识一个的,现在小姐让他们到内院来干伺候人的差事,实在是勉强了……
更何况,他们伺候的这个人,看起来还有些不太好相与。
阿七进了房里,就不敢抬头了,就是面前隔着一道帘子,他也不敢往里面看。
“你进来。”周琅听到门吱呀了一声,就知道是有人进来了。只是那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七低着头走到了床幔里。
周琅只着一身雪白的单衣,外面的罩袍挂在屏风上,他坐在铜镜前,披着头发。
周琅转过头看了一眼,见那人还低着头,进来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了东西,“你低着头做什么?”
低着头,自然是因为来的时候小姐嘱咐过,要少看这位姑爷。
“抬起头来。”
阿七抬起头,才望见面前这道声音的主人。周琅长得好看,披着头发的模样更是动人,阿七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一时怔住了。
周琅看着他直皱眉,他只感觉面前这个奴才蠢钝的和块木头一样,说什么才做什么。
阿七察觉到周琅的不满,一怔之后就慌乱的低下头去。
周琅将桌子上的玉梳拿起来,递到他面前。
阿七没敢去接。
“拿着啊!”
阿七这才伸手将梳子接了过来。
“替我梳发。”周琅将梳子递给阿七之后,就心安理得的转过头去了。
阿七拿了玉梳,又迟疑了好一阵,才开始替周琅梳发。
因为是伺候人,阿七的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周琅被人伺候着,心里舒坦些了,就开始想着如何去哄令狐柔。
阿七站在身后,看着面前坐着的人双肩单薄,入手的发丝柔滑似绸,也有些神思不属。一下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住,扯痛了周琅。
周琅痛叫了声。
阿七拿着玉梳,也不告罪,就这么站着。
周琅转头瞪他,“你知不知道轻重?”
“我……我轻一些。”阿七被周琅瞪了一眼,又连忙错开目光去。他礼数实在是没有内院的人周全,说着又忘了自称。
周琅计较的也不在这上面,只因人是令狐柔送来的,心里总有些芥蒂。
等阿七将周琅的头发束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好在现下无事,周琅又在想事情,所以并没有找阿七麻烦。头发束好了,就让阿七退下了。
阿七傻愣愣的退了出去。
等到阿七出去了,另外三人问起他,阿七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觉得今天的时间,好似过的太快了一些……
半盏茶的功夫,周琅换好衣裳出来了,四人站在门前,俱是齐齐垂首。只是阿七却抬头悄悄的觑了周琅一眼。
换好了衣服的周琅端的是风姿斐然,只是他对着四个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四人也齐齐的往前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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