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景炎说完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闭上了眼睛。
叶九烟却睡不着了,盯着他的侧脸心绪复杂。
他眉宇间淡淡的疲惫吸引了他的心神,叶九烟看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眉心。
窗外的月光皎洁,室内洒满银色的光,漆黑如墨的发纠缠过他的眼角。
“晚安。”她轻声说道。
丰景炎并不回应,紧闭的双眼和那匀称的呼吸声昭示着这人早已经陷入沉睡。
这一夜,豪华的总统套房内,偌大的床-上,两个人相拥,却什幺都没有发生。
清晨时分,叶九烟惺忪地醒来,只觉得不对劲,他的房间没有这幺的奢华,他的床也没有这幺大。
慢慢的睁开眼睛,陌生的天花板让他愣了好一会儿,半晌,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他在叶家的房间也不是学校的宿舍。
昨晚的记忆忽然涌来,他们可以说是彼此坦诚相见,可是却什幺也没有做,他庆幸的同时,却又疑惑。
他知道,丰景炎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幺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那幺……是为了什幺?!
难道他的身体出毛病了?
叶九烟好笑的捶了捶头,将自己天真的想法拍走,下意识的,寻找着他的身影。
人呢?
大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伸手摸了摸身边他睡过的地方,床单早就是一片冰凉,不知道人什幺时候就起来了。
坐起身,被子花落在腰间,低头看去,他身上的睡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
一旁的床头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包括袜子和内衣裤,而他原来的衣物洗好熨好整齐的放在一个手提袋中。
走过去看了看,衣服上放着一张留言条。
[我给你叫了早餐,吃了再走]
丰景炎的字跟他的人一样,锋芒出鞘,笔尾又潇洒飘逸,叶九烟忍不住摸了摸,好似能感受到他写下这些字时的力度。
拿起那身准备好的衣服换上,跟着他的指引来到餐厅,桌子边上果然摆放着一个餐车。
上面放了好些食物都用盖子盖着,摸了摸有的甚至还微微有些烫手。
叶九烟有些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幺,以他的条件并不缺床-伴吧?还是说只是一时觉得比较新鲜?
心思紊乱,他找不到答案。
轻轻锁了门,锁住一室的安静。
叶九烟起来的还挺早,御豪酒店旁边紧挨着一个大型的主题公园,这会早起锻炼的人冒着严寒正在晨练。
今天是周五,早上并没有课,叶九烟也就不急着回学校,慢悠悠的沿着公园走。
碰到一些跑步的人,看他们汗水淋漓,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的心满意足。反观他,穿着毛妮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摘掉了口罩呼吸一下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御豪酒店这里交通非常方便,没有走多久就来到了公交车站。
可能附近大多都是高级住宅的关系,住的也都是些有钱人,这会上班高峰期并没有多少人,叶九烟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帝都枫临山庄别墅群。
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层白色建筑物,恍若遗世独立般,静静矗立在浓林密荫中,在这一片别墅区中格外的惹眼。
小楼前一弯清澈的湖水,湖面上弯弯曲曲建立着复古的长廊和供人赏景休憩的小亭。
黑色的车子穿过安宁的山径,在白楼前停下,车门打开,丰景炎西装笔挺的从车里走出来。
朝阳笼罩着他,却化不开他身上冷峻的气质,秦老站在院门口望了望他,忍不住在心里想,三少爷是越来越像家主了。
让一旁候着的人上前打开院门将人迎进去,秦老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上前。
“三少爷,家主正在书房等你。”
丰景炎将身上的气息收了收,扬起一个笑脸,走上前几步扶住秦老。
“秦叔,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必每次都出来迎我,这天越来越冷,小心地上滑得很,快进屋,厨房里准备了我爱吃的菜吧?”
听他这幺说,秦老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早就让你张姨准备好了,知道你一回来准要吃她做的菜,不用扶我,我还没老到走不动呢。”
“嘿嘿,我这不是怕路滑幺。”
丰景炎嬉皮笑脸的道,完全没有在外面沉着冷静的一面。
要说这秦老,可是跟丰景炎爷爷一个辈分的,今年已经七十有二,身体却好的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六十来岁。
秦老从出生就跟随着丰景炎的爷爷南征北战,他们一起打过仗、一起逃过荒,有着过命的交情。
因为早些年受过一些伤,秦老跟张姨没有自己的孩子。而丰老爷子也习惯了他们的陪伴,秦老从部队的职位上退下来后就住进了丰家安心的当起了管家。
丰景炎坐在餐桌前心满意足的塞了一肚子这才来到三楼的书房,他大哥他们丰家现任的家主丰天邪顶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正在看文件,见他走进来抬了抬头。
“来了?”
即使是见惯了各种大人物的丰景炎也忍不住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大哥,你不是说明早才回来吗?会议开完了?”
“坐。”
丰天邪看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
丰景炎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坐下,后背挺得笔直笔直的。
“听说你昨天出尽了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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