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九难道「自己人」就只有委屈的份?
王谅颉丝毫没有跟刘嘉轩客气的意思,一点也不手软地向侍者点了贵族世家最贵的那款肋眼牛排,还加点一份大虾。等排餐送上桌之后,他拿起刀叉大啖热腾腾的美食。相较于坐在他对面、愁容满面的刘嘉轩,他便显得蛮不在乎,无事一身轻。
「事情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怎幺也没想到小茗竟然会有这幺暴冲的举动,我以为她至少应该可以理解我的立场」刘嘉轩已经连续数日睡眠不足,而江悦茗在检讨会议上的出格行为连带引起其他干部对他颇有微词,指责他太过不近人情等等,但他一心想将系务做到最好难道有错吗?为什幺大家反倒数落起他来?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在怪她没有体谅你吗?她又不是脑子有洞,干嘛要以德报怨?」王谅颉冷冷地嗤哼一声,继续咀嚼口中鲜美多汁的牛排。
刘嘉轩不由得大为怔愕,「你说什幺?」
「你还记得你是她男朋友吗?在知道她脚扭伤的当下,你有没有发挥一丁点同理心,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依我看是没有。既然如此,你也就没资格要求她体谅你。」
「但我是系会长,我说了我们当时正在开检讨会议——」
与此同时,王谅颉也吞入最后一口牛排,满足地灌下一大口可乐,觉得肚子大概吃了八分饱,这下有足够力气骂人了。
「see!你自己都说出问题所在了,还不了你有多智障吗?」
「问题?」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小茗当初加入外语系系会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这我当然明白。」
「那你就当然更应该知道,她从大一认识你第一天起就开始『体谅』你了!直到昨天深夜你对她漠不关心的那一刻。你不晓得要感激她的心意就算了,还对她过河拆桥,数落她带小队带到自己脚受伤根本是扯大家后腿,而她只是大器地抛下一句老娘不干了,没有当众甩你一巴掌,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我没有说她扯后腿!我的意思不是那样——」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的意思是怎样还重要吗?连我这个局外人听起来都像是这个鸟意思,恨不得狠狠揍你一顿了,你还期待身为当事者的她给你拍手鼓掌,称讚你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好棒棒吗?」
「当时你不在场,你不知道那个情境。她处处跟我针锋相对,不给我面子不要紧,但她火气一来,就什幺都不管不顾,我要请其他干部送她回女宿休息,她也顽固地拒绝,就拖着伤脚直接走人——」
「所以她怒火攻心烧掉理智,你乾脆就杵在旁边看好戏,心想你已经提供了人道支援,是她自个儿倔强逞强,那就让她自负后果,真的出事了也是她活该。」
「你为什幺要把我的好意随便曲解成那样?她毕竟是我的女朋友,脚又伤得那幺重,我能不担心她吗?我心里比谁都着急!」刘嘉轩也愤怒了。
王谅颉颇感不耐地挥了下手,打断他说道:「那你的担心和着急有化为具体行动吗?如果你一开始就搁下那什幺鸟会议,说什幺都要先送她去医院急诊,你现在就不会是坐在这里被我骂到臭头了!什幺我担心、我着急,全是他妈的屁话啦!说穿了,你被女友冷冻只是刚好,你自找的啦!」
「」刘嘉轩原本还感到忿忿不平,但经他这幺一骂,也不禁低头汗颜了。
「刘嘉轩,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吗?怎幺会想不明白整件事情真正的重点是什幺?」王谅颉忍不住要对他摇头歎气,「你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都在说明同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这个系会长的位置,还有那些必须由你领导才能完成的系务,这样才能彰显出你有多重要,让你随时保持自我感觉良好。相比之下,江悦茗对你来说就变成一个退而求其次的备胎,远远不会是你第一顺位的选项。」
「王谅颉,你认识我多久了,还不晓得我实际上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事实上,我怎幺看待你也一点都不重要,重点是,这确确实实是小茗心里对你仅剩的观感!」
「她是这幺说的?」刘嘉轩不禁倍感错愕,吶吶地反问。他从来不晓得,原来她对他的误解竟然如此之深。从好友口中听闻实情的当下,彷彿一记重拳袭来,左胸腔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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