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7第十章、以前的你，现在的你
张彦凯轻咳一声，回想过去五年前的事，轻声说：「我家从小父母就经常吵架，但他们顾虑我，所以我在家时总是会保持沉默，以免争吵。但是等我离家读大学后，他们便开始不再顾忌我，毕竟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回老家时，父母也一如往常在吵架，走进厨房一看，才发现家里多了一名男孩，他大约国小刚毕业而已。而男孩就是父母吵架的主因。」
「男孩就是指张东颀吗？」郑巧昕问。
张彦凯点头继续说：「不过那时候他还不姓张，而是姓他母亲的姓氏『姜』。我问父母关于阿颀的出身，父亲只说是他那边亲戚家的孩子，而我隐约感觉父亲隐瞒了阿颀的身世。
直到一年后我父母离婚，才确定我的疑惑。那年母亲告诉我，阿颀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是父亲过去外遇对象生下的儿子，父亲和外遇对象交往了两年多分手，等到阿颀十二岁时，社会局联络我父亲，他才知道自己有这幺一个小孩。」
「那幺改姓氏也是张东颀到老师家后就换的吗？」
张彦凯摇头说：「那是在一年后，我要求父亲一定要把阿颀入籍我们家，所以他才换姓氏。」
他叹了口气，见郑巧昕失神的模样，笑了笑说：「妳是第一次听说，对吧？」
她点头，表情哀伤。
「实际上阿颀刚来的第一年，我不久就去当兵了，每次放假回家看到弟弟，他总是单独窝在房间，什幺话也不说。他房间里的行李非常少，床铺也总是整理得十分乾净，好像随时可以带着行李离开。后来我察觉是因为父母吵架的缘故，所以阿颀总觉得自己随时会被赶走。
因此每次回家，我都尽可能关心他，发现只要父母一吵架他就会不安颤抖，而且似乎也因为这个原因，晚上无法熟睡，上课都在打瞌睡，成绩很差，小学六年级了还不会算数学乘除法。
我一直以来都是独生子，突然多了个弟弟，所以我下定决心，既然父亲不愿意好好照顾他，那就由我这个哥哥来照顾。后来确定教职后，我也就把阿颀带走，一起搬到外面住。」
郑巧昕想起之前张东颀说过，自己的功课都是老师亲自教导的事，原来背后有这个原因。而张彦凯说的情况恰巧也和杨弘煜说的吻合，恐怕张东颀四处流浪时，经历了许多相似的待遇。
「以前阿颀的个性和现在有很大的差异，这件事是在我接触当时联络我父亲的社工才得知的。离开上一个家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嫌弃他的个性让收容的家庭感到阴森不吉利，而娘家已经没人愿意收他了，所以联络社工，才查出他的生父。」
「阴森不吉利？这种话太过分了，他那时只是小孩。而且他母亲呢，为什幺没有照顾他？」郑巧昕站起身，气愤地说。
「关于这点，我想妳是不是该亲自问他？」张彦凯面带微笑望着郑巧昕。
郑巧昕愣了几秒，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纸盒放在桌上，双手合掌弯腰道歉：「老师，不好意思，本来是要帮你庆生，但今天不和张东颀说明白，我无法安心，这份礼物请收下。我先离开。」
「别在意。」张彦凯挥挥手，要她安心。
郑巧昕往餐厅门口前进几步后，转头对张彦凯露出微笑说：「老师，谢谢你，能和老师在同一所高中，我真的很开心，下礼拜见。」
张彦凯看着她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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