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刃心点头到一半,却是语气一转变得严肃、看向他的眼神都深沉起来:「云,除了被算计以外,不要太依赖母亲,总有些事你必须自己解决、自己决定,总会有你母亲无法c-h-a手的事,那些必须亲身经历的事他人绝对没有办法完全体会,那会是你母亲也无法让它圆满的事件,」说到这里又温和下来,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总是心疼他的,「要有心理准备。」
诺尔云丝愣愣地听著,父亲很少跟他说这麽多话,更遑论这通常是会从母亲口中说出来的事……
在他细想父亲所说的话时,刃心走上前默默地揉了揉他的头,接著就率直地走出去。
此时一直没有c-h-a话的母亲终於开口做了决论:「嗯,云云原来还没比亲亲高呀?不过都成年了该会快速长高,说不定能超过烟岚和亲亲呢!」
「央!」门外传来父亲脑羞的低沉怒吼,门内的母亲却笑得开怀……奇怪他到底是来母亲院里做什麽呢?难道真是来提供母亲逗父亲的?
「唷呵呵呵──你父亲真可爱是吧?」
「是的,父亲和母亲果然是一对。」这句倒是肺腑之言。
「好了别净说些人尽皆知的甜话,快说说c-h-a手公务後的心得,让为娘笑一笑。」
啊!是了,他原是来向母亲报告分担公文以来的烦恼,居然一直想不起来,真是……
不过一想起来,那种头疼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不是太多刁难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是有什麽内斗需要帮忙缓解,而是他的族人们……太可爱了!可爱到他只能苦笑苦笑再苦笑。
本来他以为那些大臣在集会时,对於「又是父亲代班」偶尔会皱眉,就等於他们都比较严肃,怎知交上来的公文都是落落长的烦恼、抱怨──附注:是个人烦恼与家庭抱怨──让他不知道该给意见呢、还是附和好?
难怪父亲每次在改公文时都眉头深锁,原来不是太难决定该批个「是」或「否」,是太难决定如何安慰……後来他才知道父亲偶尔会写个「去死」、「再跟我聊天就革职」等等回覆;所以每日一大叠公文,泰半是閒话家常,只有少数一两本「中的一两句」是提及正经事,像是求拨经费、提议建设之类的,因此为了那极其稀罕的意见,他们得耐著x_i,ng子一本本翻阅、一句句看完……
父亲真的辛苦了。
「嗯……我越看公文是越疑惑,是不是我对『公文』二字的定义下错了、误解了,才会对它的内容感到不可思议?」他带著无奈说出这句玩笑话。
「咦咦!那个词在我们『魔族』里的定义的确与他族不一样,原来云云不知道吗?小安莱的经验对是你没有帮助的喔!」
为什麽母亲能如此自然地、笑眯眯地顺著他的话乱讲呢?而且……有那一瞬间他真的有去翻字典的冲动。
这就是母亲无人能及之处啊!
倒是比他早接触政务的安莱儿,常常会抱怨她家的臣子超级激进,满腔热血想要让仙族比其他五族突出,而不是六族并论的一致地位,所以呈上的摺子大多求新求变,提出一堆改革,让人头疼之馀还得一边思考如何肯定他勇於参政,一边委婉地说明迦耶弥多历史不过数年,大地上绿草还嫩、脸孔还稚,六大族应先考虑族群的繁盛,别有那份竞争较劲的意味挑起气氛不愉快……等等。
虽然安莱儿妹妹在跟他抱怨时龇牙咧嘴颇为激动,但他却挺羡慕她能有如此丰富的经验──至少是处理「正经事」,而不是当疑难杂症谘商、安抚人员……
「云云啊,族人们的可爱不是只表现在大臣身上喔,有空闲就放自己假,到外头与族人们聊聊天,多和人群接触对你只有好处,现在可不行像以前一样偷偷躲起来看书,要让族人们看到你的『成年』。」
成年,消极来说是年满五十岁;积极而言是心智年龄足以担负责任;他族的定义则再加上「没有任x_i,ng撒赖」的权力──是的,魔族人显然无法做到最後一项,而这是种族特x_i,ng也就没有人会无聊到去要求魔族成年人。
之所以母亲会护他在五十岁前避不公开露面,而族人一点怀疑他的存在与否都没有,一来是毫无理由的绝对信任,二来是他没有义务要供人观赏,公开露面交际应酬微笑再见……什麽的,完全不在「成年前」的行程表里。
一切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以至於安莱儿妹妹万分忌妒自己,这个「长她几岁却比她逍遥」的人。
虽然现在要从头学起,换成安莱儿妹妹幸灾乐祸,但是与烟岚相处十二年的行旅经验,不仅加强了他的耐心、鬼扯、羞耻心以及各种包容力,所以在批公文时除了无奈倒不会嫌烦。
也幸好只有对别族人需要客套,自家的魔族谁有心力去笑来笑去、拐弯抹角?
所以安莱儿妹妹的经验……的确没什麽参考价值。
「是的,我会试著融入人群……」
他话是答应了,可要如何融进去却完全没个头绪,好在万能的母亲看出他这一丝无措,非常好心地帮忙:「云云啊,别想得太难、太复杂,就算只是在某个小村子有庆典、活动时,站在一边喝酒也是可以的,看著热闹中心笑闹的人群你会自然而然地笑出来,会不自主地加入他们的游戏、跳舞,更何况谁肯放这麽一个可爱的孩子站在场外呢?」
活动……
诺尔云丝不由得想起旅行至最後一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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