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勒斯没有回答,目光中似乎夹杂着沉思。他抱起手臂,戴着白色手套的拇指轻轻地揉着下颌。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蒂莱萨·载蒙斯……”
“什么?!”齐尔弗里格大惊,“你说那个‘壳’,其实是先代的影月之神蒂莱萨?!”
墨勒斯这才重新抬起眼,他并没有否认他的观点:“对于蒂莱萨,你们知道多少?”
“也没多少……”齐尔弗里格喃喃道,“她曾经是载蒙斯族的暗黑之皇女,后来她叛离黑暗,和当时的光之守护者克莱因兹一同打败了魔主宙尔梅斯。克莱因兹被加冕为圣月,她被加冕为影月……。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那你们可知道,蒂莱萨已经陨落,但是克莱因兹却还活着?”
“我们见过克莱因兹殿下。”见墨勒斯露出了惊异的眼神,齐尔弗里格便将永冻冰湖下的秘密神殿一事告诉了他。墨勒斯沉默了半晌,自嘲地摇了摇头:
“当初一起讨伐宙尔梅斯的四人,居然落到了四散飘零的下场。即使是成为月神又能怎样呢……。”
然而墨勒斯很快就掩去了略有些伤感的情绪,目光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壳’之所以被称作‘壳’,是因为她曾经是影月蒂莱萨的容器,也就是暗黑之皇女曾经的身体。在蒂莱萨陨落后,月神使女一直守护着她的遗体。克莱因兹曾经降下过神谕,在她的有生之年,终将得见蒂莱萨归来。”
“……也就是说,我们将要面对的,是蒂莱萨?可是‘壳’只是她的身体,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们不可以小看没有灵魂的躯壳。”墨勒斯正色道,“蒂莱萨是载蒙斯族的末代国主、陷落文明亚特帝斯汀的主人。你们应该听过她的另外一个名字——创世母神露娜迪亚与海神约书亚之子,帝拉宜查。”
“……”
齐尔弗里格沉默了。对于蒂莱萨的这重身份,他倒真的闻所未闻。不过如今想想,即使她已经死了,她的身体中也依旧蕴含着强大无匹的力量。
终焉之战将会极为艰难;而更可怕的是,她居然不是最终的对手?
“帝拉宜查是远古的帝王。他为了继承血脉里属于母神的力量,而向影月祈祷。他愿意奉上自己的血躯,成为黑暗的魔力之泉。露娜迪亚应允了他的请求。于是在七天七夜的祭祀后,他被造变为了女子,便是载蒙斯族的女皇,‘蒂莱萨’。”
“为何要变成女子?”蛇影不解。
墨勒斯看了他一眼:“因为女子的力量是y-inx_i,ng的,更接近于黑暗。”顿了顿,他继续道:“这个世界需要光明与黑暗的相互制衡,两方一直此消彼长。初代的露娜迪亚和迪亚兰那分别司掌属于女子的暗和属于男子的光,因此这个世界一直相安无事。可是后来的两代月神,蒂莱萨与克莱因兹同是女x_i,ng,而奥戴特与埃斯尔又同为男子。因此这个世界上的光暗无法制衡,才导致了一系列的灾难。”
“……”
蛇影又没话说了。其实他很奇怪,为什么每代月神选定自己的继承人的时候,都要选两个同x_i,ng?
他没有问出来,而墨勒斯自然不可能去回答这个问题。那边的沉默了一会的齐尔弗里格终于又发话了:
“如果‘壳’都不是我们最终的对手,我们最终要打败的是谁?”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头脑里搜索着这些创世神话中的名字,“埃斯尔?奥戴特?克莱因兹?……宙尔梅斯?又或者……难不成是你,又或者弗莱尔其实没有死——我们的对手其实是他?!”
墨勒斯这下倒真的被他天马行空的思维逗笑了。蛇影一巴掌拍在齐尔弗里格的脑袋上。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墨勒斯笑了笑,“不过,既然你是光之守护者,就要对自己有信心。而且……据我所知,你和你的这位同伴不会和‘壳’交战的——虽然你们一定要过她的这一关。”
“为什么?”
“如果我生前所做的预言没有错的话。”墨勒斯若有所思道,“你们是不是从人类世界请来了十位绝顶的高手为助力?”
齐尔弗里格扯了扯嘴角:“不愧是梅斐尔族的祭司,预言的真是准……”
“他们会替你们抵挡‘壳’的。而你们,便要可直接前往终焉之战的战场。”
“哦?”齐尔弗里格挑眉,“如果我们执意要和他们并肩作战呢?你的预言是不是就失效了?”
“有些人的命运就是反抗命运,有些预言是建立在这些预言被当事人提前知道,并且反抗的基础上。”墨勒斯笑道,“作为风之幻剑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的。”
“墨勒斯阁下。”蛇影忽然道,“你既然是一位伟大的预言家,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们……我们的未来是什么?”
是完成了光之守护者的使命?又或被打败?
而那些叛门弟子们的结局又是什么?是众叛亲离,引颈受戮;还是得以平冤昭雪,毫无间隙地重新融入到大唐的江湖当中去?
看着蛇影急切的眼神,墨勒斯只是觉得无比熟悉。多少年过去了,无论哪个种族,哪个时代,人们总是那么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命运——大概是难以掌控的未来让许多人感到惧怕。只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作为一个伟大的魔导师,他的灵言从来都没有错过。他不会忘记自己预言过弗莱尔的命运。在蒂莱萨和克莱因兹还未成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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