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影的身影顿了顿。他没有转过头,但是他感觉得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冰凉得有些可怕。
“是因为我的话吗。”
话音刚落,他感觉对方的手指陡然缩紧,几乎让蛇影有些吃痛。
蛇影并没有挣开他的手,反而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齐尔弗里格,你恨你的族人吗?”
黑发男子抿了抿唇。看着蛇影狭长的眼睛,他喃喃地说道:“他们想杀我……并且害死了希尔芬陛下……”
“这是全族人的想法?”
“……是。当年维多利亚篡权夺位,妖言惑众,当众指责我为不祥之人。你知道吗……蛇影,我就站在高台上,当年只有十几岁,看着那些我发誓要保护的人群情激愤,叫嚣着要杀死我……要不是希尔芬陛下连夜将我送出了幽暗丛林,维多利亚铁定不会放过我的。维多利亚没能杀死我,就只能陷害希尔芬陛下,说她包庇有罪之人,终日将她囚禁在寝殿,最终害死了陛下……”
“他们在你十几岁的时候发现了你的身份?”
“是的。”齐尔弗里格捂住了脸,“诱因是维多利亚。本来知情的人只有几个,希尔芬陛下又禁止大家声张,我才得意好好地在幽暗丛林生活了十几年。但是维多利亚……”
这一席话说的毫无条理,但是蛇影听的还算明白。虽然他曾经想到过齐尔弗里格被陷害至此,他的族人肯定也有落井下石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族人竟然会聚众情愿要求处死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过是因为那不祥的预言。只是,这一切,真的能构成不顾一切报复的条件吗……?
“齐尔弗里格,实话和你说了吧。”蛇影拉他进屋,点亮了灯火,静静地坐在他面前,“我有办法替你报仇。”
齐尔弗里格还沉浸在过去悲伤的回忆中,冷不丁听蛇影冒出了这句话,登时抬头向他的脸上看了过去。虽然外面已经天亮,但是室内的窗帘并没有拉开,唯一的光线只有摇曳的烛火。灵蛇使半张脸隐没在y-in影里,跳动的烛火闪烁在狭长漆黑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冰冷的魅。
“你是我看中的人,我会为你做一切事。”蛇影静静地凝视着他,略微泛紫的唇角也轻轻上扬,整张脸的神色是说不出的蛊惑和危险,“我是天一教净坛左使的孩子,五仙教的灵蛇使。当年天一教主乌蒙贵轻易地就将繁华的李渡城变作尸人横行的废墟,而我不认为自己使毒的功夫和他相差多少。如果这是你的意愿,那么所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尔弗里格从没有见过蛇影这个样子。在齐尔弗里格的印象中,蛇影一直是个温柔且富有正义感的人。若非如此,他当初便不会因为一饭之恩而对福尔克斯部落倾力相助,更不会对地下拍卖场进行的邪恶勾当深恶痛绝。而如今,那泛着淡紫色的薄唇竟能吐出如此寒凉y-in狠的话。他对自己的语气温柔如同往昔,只是说出的语句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不必了。”最终,黑发男子低下了头去,“我——”
“你不用向我解释为什么。”
他的话语被打断了。旋即,一只手指抵住了他的下颌,指尖的银饰染上了对方的体温,带着些许温暖的触感。那只手轻轻抬起了他的下颌,他看到了灵蛇使的脸。妖异的面容上淡去了之前冰冷的魅惑,多了几分柔和的笑意:“既然你今天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再后悔。”
“虽然……你即使要求我施蛊,我也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想明白。”顿了顿,蛇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只是不希望你步叶依山和李惊弦的后尘而已。你无法想象他们有多么痛苦,尤其是李惊弦。”
“李惊弦?浮屠地宫铸剑台的镇守者?”
蛇影站起身来拉开窗帘。天色已经大亮,明亮的阳光一下子洒向室内。齐尔弗里格不适地眯了眯眼。恍惚间,倾斜而下的阳光将蛇影笼罩了起来,像说给他浑身上下镀上了一层金色。蛇影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随手把玩着刚刚取了水样的小瓶子,笑眯眯地对齐尔弗里格说道:“总之,不要总想着报复。至于那个胆敢给无辜之人下蛊的人,我自然也要炼一味蛊虫来治他。你知道药室在哪么?”
“就在城主府里……”齐尔弗里格下意识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和府上的医师说明一下,平时他就在那里的。”
……………………
接到了费尔南多的上报后,狮王立刻按照他的话,整治了被感染城市的水源。然而整治归整治,大家毕竟不能不喝水,于是蛇影又炼了几味解毒的蛊虫并请费尔南多转交给狮王,请他将这些蛊虫投放入被污染的水中。
看着这些缓慢挪动的虫子,包括狮王之内,王庭之上所有的人都有些发指。毕竟之前被虫子害惨了,他们实在不相信这种东西竟然能治病……
面对众人囧囧有神的样子,费尔南多只好硬起头皮解释——虽然他也觉得这些虫子似乎不是很靠谱——他说蛇影医生其实说一名毒师,他治病的方法不过说以毒攻毒。在他列举完蛇影的一系列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比如用幽蓝鬼蝶给齐尔弗里格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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