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r5-1
假日回诊后,我在医院的大厅里遇见了张弃扬,他刚领完药,似乎受了些伤,手肘和膝盖都上了绷带。
我正要低头装作没看到他,他已经看见了我。
来不及调头,我只好走上前去,「你没事吧?」
「嗯。妳来探望亲友?」他的视线落在我手边的纸袋上。
「不是,只是例行的回诊而已。」我提起纸袋说,「这是等一下要带去给王永杰的。」
「王永杰?」他略显惊讶。
「我每个星期都会去墓园看他。」
「是脑伤吗?」
「你什幺意思?」
他顿了一下,立刻说,「抱歉,妳是上次头受伤后的回诊?」
我差点误以为他是在讽刺我的行为脑残。
「我的伤已经好了,现在在嚐试记忆治疗。」
「那是什幺?」
我和张弃扬一同走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聊,解释催眠复建是怎幺回事。
他不若先前那样对我冷漠,我猜想或许他本来的性格就是那样吧,也或许他今天受了伤,人也温和许多。
「刚开始我的印象总会一直停留在六年前,有时候时序会有些错乱,所以我必需要一直提醒自己现在的时间。有时候早上起床还会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心想天啊,这个姊姊是谁?」
张弃扬抿起嘴笑,看见他笑让我紧绷的感觉轻鬆许多。
他问,「妳现在的状况还好吗?」
「除了会在固定时间头痛复发之外没有太大的问题。」
「头痛的原因是什幺?」
「不是很清楚,医师只是说要再观察,没变坏即是最好。」我指着马路对面的公车站牌,「我要到那搭车。」
灯号变换的时候,张弃扬跟我一跨步出去,「我们一起搭车吧。」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可能不知道,他无心的一句「我们一起」给了我心里一阵暖意。
□
独自上了山,我一派轻鬆的走向王永杰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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