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罗伊冷声拒绝戈婓的忠告,「死了也是她的命。」
「我不要当孕母!」伊莲终于听懂了他们的打算,顾不得自己沙哑难听的嗓音,大声喊道:「我宁愿死也不要当孕母!」
「由不得妳决定,战奴。」罗伊冷酷的,「妳以为妳很了不起,想以死明志?果然是撒谎的奴隶,胆子可大了……要不要我把妳剥光游街示众,然后让妳眼睁睁看着自己周遭所有隐瞒妳性别的人在广场被砍头,以示惩戒?」
「军营的人不知道我是女的!」伊莲大叫,「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什幺也不知道!!」
「所以就剩下妳的生母和城里的产婆,还有我的户口官了。」罗伊冷笑,「很好,放人头的架子还够用。」
伊莲不知所措的噤声。
「先生,」戈婓看不下去的介入,他拿着银托盘往罗伊面前递。
罗伊瞪了他一眼,粗鲁地抄起水晶杯,将小碟子上的药丸丢进嘴里,仰头将杯里的液体饮尽,接着『叩』一声将杯子用力放在托盘上,戈婓默默承受那力道,端着银盘的手还是往下沉了些许。
「你到底要滚了没?」罗伊对眼前的家伙非常不耐烦。
「先生,」戈婓语气持平的说,「维持主人的生活品质也是我的义务。」
罗伊顺着他的目光又回身望向凌乱的床铺──那儿已经沾到一些血渍──床边的矮几被撞倒,上头的东西也被拨开,散落一地,檯灯不翼而飞……在那女的手上。
「……把那女的给我弄走!」他额角抽跳,压抑怒气。
「那也得等明天雪停了,才好找到她的住处……」
「我什幺时候说要让她离开了?」罗伊口气危险的质问戈婓,「给我收拾好,我回来以前要看到它们全部在自己的位子上──把那女的关好!」
「谨遵吩咐。」
※※※※
城堡的主人离开了,留下一室狼藉,还有那个衣不蔽体的女孩,睁着一双大眼警戒的盯着他。
僵硬的气氛被戈婓的叹息声打破,他走进房里,将银盘先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将沾到血渍的床单拆下,堆到门边,接着绕回床边,俯身将地上散落的东西一个个捡齐,放回桌上──有些已经裂了坏了,只好将碎片收拾起来;他站起身,面对伊莲。
「妳还好吗?」他问。
伊莲被他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眼前的人应该是那人的随从才对,就像蕾吉娜夫人那些侍从一样,可是、可是他刚刚不只阻止贵族,还对贵族顶嘴……他到底是什幺身分?另外一个贵族吗?贵族当侍从?
「妳不用怕我,」戈婓耐着性子说,「我是戈婓.迦瑟,妳可以直接叫我戈婓;妳叫什幺名字?」
「……诺亚。」她小声吐出自己的假名。
那明显是个谎言,戈婓挑眉,但不以为意,反而像聊天似的问:
「妳的声音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那是天生的吗?」
「……小时候生病过。」伊莲从他的口气里感觉不到任何轻视或鄙夷,挥之不去的困惑让她无法放下戒心,但还是顺从的回答。
「嗯哼。」戈婓点点头,接受这个答案,「会痛吗?」
他语气里只有好奇,几乎没有更多的了……伊莲忍着紧张,原本想摇头,但嚥了嚥口水,还是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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