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凌晨3点的时候,坐在了输血室。
被一通电话叫醒。
然后专人专车,将我送达这里。
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跟我工作的地方一样,却让我无比厌恶。
傅*真的爱白以薇这个女儿,她把傅宅后的一幢小洋房改建成了一所私人医院。
昂贵的医疗设备,重金而来的专家。
只为了白以薇一个人。
真是一个感人的好母亲。
而此刻,白以薇需要血,明明比谁都要讨厌我出现的傅*,脸上此刻布满了忧心和疲惫,而我父亲白中恒脸上则带着冠冕堂皇的歉意。
虚伪。
“你流在我体内的血,我还给你的另一个女儿,也算公平。”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柔和,但是我相信白中恒已经了然了我的怨恨。
这十几年来,我从未掩饰我对他的恨意。
鲜红的血y顺着管子缓缓流出了身体,我慢慢转过眼。
我没有哭,但是那股压抑的悲伤,比哭更痛苦。
所谓血缘。
所谓亲人,也不过如此。
为了这种生活,全部只是就是为了这种虚无的名利和富贵生活。
你开心么?你真的开心么?我好想问问白中恒。
白以薇现在这样,一定是上,我还没有来得及见过她的青春,她便已经迅速老去了。
“正好有个同事请假,所以临时被叫去值班了。”我走向她,手牵着身边的人,手心有些薄汗,“这是裴之晟,我上回跟你提过的。”
母亲没再多问,她抬头看向裴之晟,仔细打量了一会,略显沧桑的脸上微微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我做了点早饭,小裴如果不介意,一起进来吃点吧。”
我呼了一口气。
我挺怕让她知道我又去了傅家。
我更怕她失望的眼神,然后无声无息地悲伤、哭泣。
外公留下的屋子很大,在桐城虽然属于旧城区,但政府和开发商都派人来过多次,拆迁补贴的数目非常可观。
不过母亲一直很固执地拒绝,我不太懂她。
裴之晟走进屋之后,环顾了一周,走向了南面的照片墙,站在那处。
墙上挂满了各种彩色和黑白的照片。
有母亲年轻的时候,还有白中恒,以及零星几张我们三个人的。
我曾经很愤怒,我的母亲为什么还在苦苦等待他,那种抛弃妻女的负心人…
可这么多年过去,我没办法再去多说什么,如果时间都无法说服她,那么等待也许只是一种执念,支撑着她可以继续活下去。
就像曾经的我一般,越恨,越是得不到解脱。
裴之晟似乎看的很仔细,这让我略显尴尬。
那是母亲、白中恒还有我的照片。
母亲她清秀可人,白中恒年轻俊朗,旁边小小的我笑得很快乐。
我家里的事情不算秘密,裴之晟早就知道,只是我从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那个时候很开心,只不过,后来开心便很少了。傅云涵跟我同岁,还是一个月份的。”我低下头,轻轻开口,“是不是很讽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很想跟他说这些事情。
原来哪怕是现在再回想,a口跳动的心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抽疼。
有些痛是已经深扎在了心底,无论时间怎么磨平,仍然无法减退一丝一毫。
“所以你的妈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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