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庸和吴杰的败兵很快再一次震动天下,河北多半尽归燕王所有,残余官军龟缩在真定等大城里,一步不敢出来。短短几个月时间,建文帝即经历了大喜大悲。
相对于损失了漕运无数钱粮器械,兵员上的折损是最难以承受的,征集物资训练士卒都急需时间,拿不出对策挽救局势的朝廷,只能再次宣布贬逐齐泰和黄子澄,以取消燕王兴兵的口实。
可是齐黄的被贬,除了凸显朝廷的无能外,哪还会起到半点作用?连天下百姓都能看破朝廷反复无常的举动,无非是借此拖延时间而已,更何况北平军民了。
朝廷也清楚燕王不会就此罢兵,齐黄二人明为窜逐,实则派出去募兵,连场大战得胜的朱棣也需要时间修整,是以抓住时机上书朝廷申诉冤屈,争取民心,暗中秣兵厉马以图再战。
如此燕王府和朝廷之间又开始了政治上的口水战,徐灏以八千火枪兵伏击前来救援的三万山东军,大胜!朱高煦一路望风披靡杀到河对岸,经过十天的搬运,所得物资走水路全部被送往了沧州,为了打消燕王南下山东的想法,徐灏把空城德州还给了盛庸。
岳父徐达的失踪使得朱棣警惕起来,面对又立下大功的徐灏,说道:“做得好,lùn_gōng行赏时升你为左都督。对了,泰山他老人家去了哪里?”
徐灏实话实说道:“二爷爷不耐烦住在王府,隐居了十来年,忍受不了再次藏头露尾,因此只身云游四海去了。”
“云游四海?”朱棣神色不豫,“你就任由老人家孤独飘零?不经我允许而任意胡来,你越来越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徐灏说道:“长辈之命不敢不从,况且现今大局已定,在与不在都无所谓了。还望王爷成全他老人家。”
朱棣盯着面前屡立大功的青年,沉声道:“如果岳父返回京师替朝廷与我为敌,那你就是罪人。”
“是!”徐灏神色不变。
朱棣也不好过于斥责他,说道:“所有人马留下,你尽快返回辽东,代本王出使朝鲜和女真腹地,招降各族设立卫所。”
徐灏点点头转身去了,姚广孝低声道:“徐灏乃王爷左膀右臂,有他牵制山东可保万无一失,返回辽东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朱棣摇头道:“他只是善于见缝插针而已。想本王带着将士们连番浴血苦战,他却趁机获取战功,屡次不劳而获,两军对垒或许高熙也能击败于他,本王怎敢让他和铁铉的山东军对峙打硬仗?再说比起打仗他更精于内政,镇守辽东方是人尽其才。”
现在朱棣最在意的是应对朝廷,没工夫烦心于一个徐灏,上表要申明“是非曲直”。毕竟朝廷占据着名分大义,起初被迫起兵能得到北平军民和很多不明真相之人的同情。那现在朝廷放逐了两位奸臣,不计较谋反之罪,打了几年的仗使得北方生灵涂炭,双方皆损失惨重。再不撤兵的话可谓是天理难容了。
因此朱棣要争取舆论支持,尖锐指出朝廷不过是“外示窜逐之名,而中实主屠害宗藩之志”,削藩的方略丝毫未变。君不见“德州之兵日集”,“复闻招募民间子弟为兵”?
公开要求朝廷既要承认罪错也要实际撤兵,不如此。为了身家性命不敢言和。按照燕王的说辞,曲在朝廷,自己依然是被迫自救,把球又踢回了朝廷一边。
燕王的上书送到了京师,成为谋士大臣的方孝孺认为这正是缓滞燕兵的机会,建议帝王对上述的问题给予回答,借此来松懈燕兵的斗志。
乾清宫内,方孝孺说道:“书信往来至少也需一两个月的时间,燕军久驻大名,即将值暑热多雨季节,北兵不耐炎热潮湿必不战而罢。期间官军各路兵马逐渐集中,只待远路的云南军队赶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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