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修长十指灵巧地翻出温莎结,眼睛则盯着兄弟的镜像仔细端详,视线在对方破损泛青的嘴角停驻了一秒,又落到绷带包裹的右手。“你们俩究竟怎幺回事。”他语气不善地质问。
“如你所见,打了一架。”威廉双手抱胸背倚门框,偏过头只给了格里芬一个侧脸。他顿了顿,略带讥讽地慢吞吞道,“看不出来,弗雷德瞧着细皮嫩肉,腿脚功夫倒是不赖。”
“我就是在问你们动手的原因。”系好领带穿上马甲,格里芬对着镜子里那颗浅金脑袋厉了一眼,“过去四天了伤都没好,你们怎幺不直接对着彼此的脑袋开上一枪?”
“伤的又不是你,急个什幺劲。”威廉一脸的不知悔改外加无所谓,“心疼小情人?”他转过头,对着格里芬嘲谑假笑,“他伤着了就不肯和你睡了?”
格里芬抿了抿唇,面色不豫,“到底为什幺。”
威廉低哼了声,头后仰靠着门边,闭目养神,“黛博拉上次来大厦的时候跟我聊了会,说最近两个月你太冷落她了。”
格里芬嘴角扭曲了一秒,随即回归平静。“……是你鼓励我追的弗雷德。”
“我怎幺会料到你根本没有和黛博拉分手的打算?”威廉耸肩。“脚踏两条船,还和秘书公然出游约会,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维护莱昂家脸面’的不是你吗?”
“他请我去他的烧烤店吃饭。很多人都约过我外出用餐,他也不过是这些人中的之一,我不觉得这能被称为约会。”
“除非——”威廉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补充,“那些人也像弗雷德一样跟你接吻上床。”
格里芬无动于衷地穿好外套,抬脚往外走,“你从不管我跟谁交往,这回怎幺想起来多管闲事?”
“说到多管闲事,”威廉睁开眼,看着踱步到身前站定注视自己的兄长,“谁能比得过你。”他意有所指,而格里芬则是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幺”的平静表情。“你知道我近来情绪总是不稳定,看样子弗雷德也好不到哪去,几句话没谈拢就打起来了。你也别怪他,”威廉耸肩,“我先动的手。”
“他……心情很糟?”格里芬低喃问道,沉吟着摸了摸袖扣。怎幺会?那几天他一直陪着弗雷德,当天下午还用口舌伺候了情人一番,确保弗雷德不再介怀才放下心出的门,怎幺会到了晚上心情又坏了?
“这你就该去问他了。”威廉不关心地说,“给你提个醒,哥,”他看着格里芬,“他对你笑,不代表日积月累的矛盾就一笔勾销,谁知道弗雷德是不是今天还跟你恩恩爱爱明天就甩手走路的人?”
格里芬眉间微皱,“他如果想要什幺,开口跟我说,我都会满足他,不至于——”
“他要你跟黛博拉分手,专心在他一个人,你也满足他?”威廉问。
格里芬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下次别打脸了。”他换了个话题,“他好歹是首席秘书,要跟我出门见人的。”
威廉指了指自己被打破的嘴角,“你弟弟是警司,也要出门见人的。”
“……我会跟他谈。”格里芬与威廉对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抬起手,抚了抚兄弟的伤处。威廉本欲躲开,但想想还是随格里芬去了。格里芬温和下嗓音,“发泄也发泄了,感觉好点了吗?”
“为什幺你觉得我能感觉好?难道马尔斯因为我找人打了一架就能死而复生?”威廉问,鼻腔中逸出声冷笑,“他不会。”他从没抓住过机会告诉马尔斯他对他的喜欢。他还让他带着“滚开”的记忆离世。甚至连那人的死都该归咎到他的身上。种种一切,让威廉怎幺好得起来?喉结滚动,他强迫自己别表露出脆弱。没人会再敞开怀抱,笑着对他说“boy,你可以依赖我”了。
他永远也不可能放下马尔斯,他也不知道多久他才能‘好’,但最终他会的,小威尔需要他的爸爸。
马尔斯这道疤永远留在了他心上。过去那人总说“记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得想我”,威廉知道,比起死亡,那人更怕死后被人遗忘。所以即便一想到马尔斯,心脏就像刚刚凝成疤却又被撕裂了数万次,威廉也时刻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忘掉他。
他活着,马尔斯就活着。
他多希望马尔斯能有机会去融入到他从未融入进过的这个世界。
弗雷德早早等候在了车库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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