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刘妈妈从姐姐家回来,叫刘文博去买咸鸭蛋,回头给姐夫送点去。
夏沛跟着刘文博去下庄七爷爷家买咸鸭蛋,路过麦场,满目金黄,一个老爷爷正倚在麦垛的树旁剪脚指甲。
夏沛没见过这阵仗,看的都呆了,老爷爷因为年纪大了,筋骨活动的范围有限,就把脚放在马扎旁的石头上,腰微微朝前弯,一只手扶着腿一只手握着镰刀,夏沛瞪大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就是割麦子的那种大镰刀,镰刀弯弯的刀刃靠在大母脚指甲盖上,用力削掉一点,然后在靠近大母脚指甲盖,再慢慢削掉一点。
夏沛看的都愣了,拉了拉刘文博的胳膊,示意他走慢点,怎么还有这种剪指甲的方式。
老爷爷惬意的晒着太阳,胳膊就像有线扯着,慢慢的移动,除了削指甲那一刻快速划刀,剩下的动作缓慢,仿佛被太阳晒得发困,睡着了一样。
刘文博忘了该喊老爷爷叫什么了,趁着老爷爷还没抬头,小声喊着夏沛快点走,夏沛看的惊奇,总觉得下一秒老爷爷就会拿刀削掉自己的脚指甲,不肯离开。
老爷爷抬起头来,看到了刘文博,刘文博大脑飞速旋转,还是想不起该喊老爷爷叫什么,嘴里就跟含着棉花一样呜哩呜喇喊了一句,对老爷爷点点头,试图蒙混过关,万幸,老爷爷也没听清,满脸慈祥的问了一句上学回来了,继续拿镰刀削指甲。
“苍了天了,他这么削指甲万一把脚趾削掉怎么办?”
“c,ao什么闲心,一般都这样削指甲。”
“真的假的,你这样剪过吗?”
“没有,我的指甲还是软的,只能剪,不能削,能人一老,指甲也硬了,就能拿镰刀削了。”
“看着很带劲啊,等回头老了我也想试试。”
“行,我家有的是镰刀,给你磨把最锋利的,头发丝一吹就能成两段的那种。”
刘文博告诉夏沛,这些老人一辈子下地种田,干的都是劳累活,手脚都粗糙,能老了之后,指甲盖都硬的跟钢铁一样,尤其脚指甲,都要从热水里泡半天软化才能剪得动,于是,他们坐在树下晒太阳时,就会无聊的掏出刀片,慢慢的,一点点的削。
夏沛回头看老爷爷,他倚在树下,还在慢动作削指甲,夏沛觉得自己已经走出几米远了,而老爷爷的动作还停留在刚刚看第一眼时。
晚上,夏沛怕自己的指甲也硬化了,大热天坐在院子里泡脚,刘文博洗完澡甩着头发出来,ji-an的到处都是小水珠。刘文博拿肩上的毛巾抽夏沛的脑袋,怀疑他脑袋进水了。
夏沛回屋把腿搭在墙上倒挂,他下午陪刘妈妈看养生堂节目学会的养生妙招,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回流,刘文博拍着夏沛紧实的大腿,说:“这火腿不错,腌好了过年就能吃。”
夏沛一蹬脚差点踹到刘文博的鼻子,刘文博捂着鼻子说夏沛要谋杀,拿起桌子上的剪子,发出咔嚓的声音吓唬夏沛。
“我用用。”夏沛伸手问刘文博要剪子。
“哎,不给,你拿剪子就没好事,我才不给你。”
“真的,我用用,我剪剪脚指甲。”
“我才不信。”刘文博说着把剪子扔橱子里。
“我没跟你闹着玩,我用一下。”
“真假?”
“真的。你要不信,那你给我剪行吧。”夏沛说着从墙上下来,坐直了问他,夏沛以为是话赶话,赶到那里了,还是伸手要剪刀。
“行,我给你剪。”刘文博真的重新拿起剪子,坐到夏沛身边。
刘文博真的剪了,握着夏沛的脚腕,把夏沛的脚搭在腿上,还特地闻了闻,说没有味道,然后认真的剪脚指甲,夏沛有点慌,害怕刘妈妈推门而入,又踮着脚跳到门口c-h-a上门。
刘文博剪得仔细,慢慢的一点点的剪,夏沛好奇的,什么都想试试,问能不能找把镰刀削指甲。
“你是真烧包,你的指甲是软的,镰刀削不掉指甲倒是能把你的r_ou_削掉。”刘文博专心的剪着指甲,声音很柔很慢。
“我爸当时看我爷爷削指甲,削的带劲,自己回家也用镰刀削,结果把脚背划了口子,打了破伤风,还天天被我妈妈唠叨,说白长一把岁数,净干小孩干的事。”刘文博继续说。
夏沛就静静看着刘文博认真的给自己剪指甲,静静的听刘文博慢慢的讲话,刘文博话并不多,但讲起话来很碎,好在语气柔和,叫人听着舒服。
夏沛都快睡了,等昏昏沉沉,刘文博还拿着指甲钳上的磨砂面,慢慢的磨指甲,夏沛迷迷糊糊,说:“你是真有瘾啊。”
刘文博回头,看夏沛都快睡了,使劲握住夏沛的脚腕,用力的挠夏沛的脚心,夏沛瞬间睁大眼睛,本能的抽脚,哇哇的叫,又害怕声音吵到刘妈妈刘爸爸,捂着嘴巴,双腿使劲乱蹬,困意一下就消失了,脚底板得挠的心里抓狂。
刘文博也大笑,因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又不敢做声,浑身憋着抽抽的大笑,笑的疯狂。
夏沛咯吱刘文博的夹肢窝,拿着枕头闷过去,开始绝地反击。天太热了,玩的出来一身汗,浑身发黏,根本睡不着。
两人猫着腰,蹑手蹑脚,一前一后到院子里,拿葫芦瓢子舀凉水冲凉,水ji-an到地上的声音吵醒刘妈妈,在窗户口训刘文博。刘文博和夏沛悻悻的回屋里。
☆、29
刘文博和夏沛因为中午太热,不想回家,趴在桌子上午睡,笑笑莹莹趴在村部的大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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