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口罩一时间被抢断了货,有钱也买不到。好在家里有一个学医的,口罩酒j-i,ng这些必备品倒是不缺。
离家以前陈澍担心林听雨忙起来就懒得吃饭,于是在冰箱里塞满了食物。家里有一个小的房间,是陈澍专门为林听雨准备的,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饮料,这下倒是起了大作用。
陈澍虽然人在国外,每天关注着国内的新闻和微博上的时事,心知事情没有这么轻易解决。
他实在太过焦急,总觉得要做些什么来缓解焦虑,便往重灾区捐了一笔钱。
没想到,陈澍把这件事告诉林听雨的时候,林听雨也告诉陈澍,他昨天也捐了一笔钱,
倒是心有灵犀。
这一年连大年三十都凄凉无比,他们从未过过这么凄冷的一个新年,也从来没有因为不可控因素分开这么久。
陈澍觉得自己像个孤儿,流浪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孤独浸入骨髓。
陈澍又挑食,长期的西式餐饮让他觉得自己的味蕾都失去了知觉。
林听雨也闷得慌,一个人被强制关在偌大的别墅里,像一只无所事事的孤魂野鬼。
为了能够看到对方,于是他们决定整日开着视频。
陈澍下楼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台新的电脑,回到酒店把两台电脑同时打开,一台用来工作,另一台用来跟林听雨视频。
伦敦和国内有时差,为了能跟林听雨同步,陈澍硬是把自己的时差倒了过来,昼夜颠倒。
虽然从早到晚开着视频,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在各自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一等就等到过完了年,2月14日情人节。
林听雨一醒来就给陈澍打视频电话。陈澍看着林听雨起床,睡眼惺忪地踩着脱鞋去厕所刷牙洗脸,然后去厨房面无表情地切菜煎蛋下面条。
煮好之后林听雨把碗端到屏幕前展示给陈澍看,隔着屏幕陈澍都能看到煎蛋四周糊了一圈。
林听雨不像陈澍那样挑食,自己一个人下厨的时候随便煮煮能吃就行。
陈澍却看得烦躁,心想等他回国以后一定要把这个不听话的坏小孩喂胖。
情人节这天和陈澍过去滞留在伦敦的每一天没有任何不同。陈澍在屏幕这头敲着键盘处理工作,林听雨在那头支起画架,对着屏幕坐着,开始画画。
哒哒的键盘敲击声和铅笔摩擦画纸的沙沙声隔着一个大洋顺着电流缠绕在一起,就像他们对彼此无可奈何的思念。
一个下午过去,陈澍的工作处理完了,林听雨的画也画完了。陈澍问他画了什么,林听雨没回答,把画取下来,对着屏幕展示给陈澍看。
陈澍看见了。
林听雨画的是他。
是屏幕那头低着头工作的陈澍。
陈澍工作的时候,林听雨就一直盯着屏幕,把屏幕那头的陈澍画下来,他把爱意、眷恋和想念全部融进笔尖,在纸上勾勒出陈澍的模样。
陈澍觉得胸口闷得发紧。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目着屏幕那头的小男孩儿。小崽子看起来很憔悴,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陈澍不在,林听雨懒得刮,他觉得做什么都没劲儿。
晚饭的时候陈澍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订餐,没多久侍者就推着餐车在外面敲门。陈澍打开房门把餐盘端进来,意外地发现餐盘上有一支玫瑰。
侍者笑着对陈澍说,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吗。陈澍想。不,他一点都不快乐。
他想念他的情人,他们分开将近两个月,直线距离相隔一万公里,他快要疯了。
往常在家的时候都是陈澍做饭,林听雨买菜。陈澍不在,林听雨嫌做饭麻烦,煮了一袋速食螺蛳粉。
两个人隔着屏幕开始共进晚餐,陈澍坐在这头看林听雨埋头吃螺蛳粉,白色的细粉,黑色的木耳丝,炸成金黄色的是腐竹和黄豆,浓郁的热汤上飘着红色的辣椒,那股子酸笋味儿仿佛从屏幕里钻了出来,陈澍突然觉得餐盘里的高级牛排让人倒胃口。
所爱之人就是故乡。此时此刻,他无比思念自己的故乡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林听雨要去家里的健身房运动。陈澍坐在酒店洁白的床单上,背靠着床头,将电脑放置在腿上,沉默地注视着屏幕对面的林听雨的一举一动。看他在跑步机上跑步,看他做俯卧撑,做到大汗淋漓躺在地板上喘息。
林听雨随手扯过衣摆擦脸上的汗,热淋淋的汗水顺着腹肌和人鱼线流进裤子里,陈澍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热气。
“我要洗澡了。”林听雨说。
他把手机拿到浴室,用手机支架固定住,然后把换洗的衣服拿进来,对着镜头把衣服和裤子一件一件脱下来,赤着脚走进淋浴间,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澡。
热腾腾的水蒸气糊了一镜头,林听雨的身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陈澍坐在屏幕这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眸中神色在镜片下不断变暗。
林听雨洗完澡出来,拿起浴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
他没有立刻穿衣服,而是走到屏幕前,弯下腰,把脸凑近了些。
林听雨盯着摄像头,和陈澍无声对视。他的头发还是s-hi的,发梢挂着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两人对视着。
“陈澍。”林听雨先开了口,声音很低,眼睛红红的,万分委屈,“我想你了。”
陈澍闭上眼。浓烈的思念和欲从尾椎骨开始,顺着脊柱沿着后背一路攀升到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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