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今晚所有举动,找不出任何疏漏——除了那只黑猫。然而苍天在上,他只是摸了几下,难不成这猫是什么珍惜品种,不准乱摸,谁碰了就砍掉谁的头?
说起这个,他刚才匆忙出来,猫似乎还在休息室里。
下巴上忽然一凉,视线上移,肖以蓦下意识眨了下眼睛,金眸已经放大,极致盛放的美色近在咫尺,令他心神飘荡,情不自禁恍惚了一秒。
——他的睫毛也是银色的,像冬日松林雪雾中一个幻梦。
“与我跳舞的时候,”谢临聿冷冷淡淡,口气却不容置疑,“要专心。”
他话语这般暧昧,可语气冷得像冰天雪地里一道最冷酷的指令。
肖以蓦露出堪称乖巧的神态,睫毛轻轻颤动,“陛下为什么请我跳舞?”
小oa轻轻咬住下唇,小酒窝随之浅了一些,谢临聿殷唇愈艳,金眸渐渐幽暗,“你不知道?”
暴君垂眸,端详oa茫然双眼良久,久到肖以蓦有些绷不住。他忽然理所当然、极为纯粹道:“你是个oa。”
ala跳舞,再寻常不过。
肖以蓦强颜欢笑,小酒窝失色几分,“您的厚爱让我惶恐。”
他心中升腾不安,谢临聿仿佛寻觅到什么有趣事物,流露出一丝兴致盎然。
暴君轻描淡写,“你很怕我?”
“……不。”
肖以蓦矢口否认,垂下眼眸,只给他瞧见一个j-i,ng巧发旋,“我只是听说,您是一位伟大的王。”
可他不是帝国人,并非他的臣民。
一曲很快终了,乐曲轮换,肖以蓦正要抽手,却纹丝不动。他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谢临聿表情未变,淡淡命令:“继续。”
是命令,不是请求。
鞋底的金属徽章开始发挥存在感,磨得他脚趾生疼。肖以蓦低着头,眼珠滴溜溜乱转,忽然脚下一别,趁势软倒:“陛下,我的脚好像崴了。”
他弱弱道:“真的不能跳了。”
谢临聿也随之停下,随着他的中止,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垂手而立,不约而同让开一条通路。
一片寂静之中,君王敛住眸中金色,银白长发些许凌乱,垂在肩侧,黑色帽檐下神色莫测,一时竟有些意味不明。
许久,他微微笑起来,“是么?”
……五分钟后,休息室里,肖以蓦被帝国几位医学大佬围在正中间,诚惶诚恐请他脱下鞋子,检查双脚。
肖以蓦开始后悔接这个任务。
他心跳如擂鼓,慢吞吞触碰右边鞋带,一旁高背椅上,饶有兴致观看的君王十指交叠,置于唇角,“我记得,是左脚?”
徽章在左边。
肖以蓦双颊憋得通红,看似娇羞别过脸去:“是右脚。”
君王不置可否,旁边医学大佬自以为讨好道:“没关系,肖先生,我们可以两只脚一起检查。”
肖以蓦:“……”
他磨磨蹭蹭,半天都没能解开鞋子,一位beta侍从弯腰,应该是想要帮忙。然而当他手指还没碰到鞋面,oa忽然爆发出一声哭音:“不,我做不到!”
侍从:???
肖以蓦双手捂着脸,完全看不到表情:“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哀切之情溢于言表,手指在眼角拭来拭去,另一只手在狠掐自己大腿:“陛下,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和别的alpha跳舞,所以……所以说自己崴脚……”
随着他的哭诉,房间里其它人表情各异,又都在偷偷观察皇帝的脸色——真没想到,难得看上一个oa身上的气息表明,他并没有被标记,尚且单身。
谢临聿仿佛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眼眸此时是深沉的暗金色,不疾不徐道:“哦?”
“是……是的。”肖以蓦唯恐他不相信,悲戚万分,眼睛都哭红了,“陛下,请原谅我。我……我应该一开始就拒绝您的邀请。”
小oa含苞待放,俨然一朵娇俏玫瑰,哭起来犹如泣露。谢临聿起身,高大身材罩下一片无声y-in影,恰好将肖以蓦圈在领域之内。
肖以蓦内心警铃大作,alpha只是站在他面前,却不动声色压制住他所有逃走空间。
……烈焰灼灼,压迫感十足的信息素正源源不断散发,alpha并未刻意控制,但也没有收敛的意思。于是此时此刻,作为一个伪oa,肖以蓦被迫承受了暴君的全部输出。
仿佛要焚尽一切的、冲天而起的极强威势。
“他是谁?”
oea瞪大眼睛,他张了张口,心脏怦怦跳动,脑海中一片空白。
君王漫不经心,手指勾住他一缕短发,任由光滑发丝如指间沙拂过肌肤,在肖以蓦看不到的角度,他目光渐渐幽深——
“无妨,我会找出那个人。”
到时候,他会好好惩罚他。
这个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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