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得不说,主上的爱好还都挺——”
谢千言本是冒雨飘在窗户外看着室内的两个修真者,可刚听到一半,先前在花园中渐渐变得黯淡的白烟再次j-i,ng神奕奕地绕到了他眼前。
谢千言回身往花园的方向望去,那地上白茫茫的蛛网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去了踪迹,可凭借谢千言目前元婴期的神识,方才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去到了那里。
呵,事情倒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谢千言不再管监控室中还在谈话的那两个修士,毫不犹豫地往花园的地窖中飞去。
光是分辨谎言与真相便足以让大部分人陷入迷惑,若是再往真相中掺点儿圈套、谎言中掺点儿愤怒,可能世上九成的人都会被黑暗埋葬。
可惜谢千言太过理智。愤怒也是理智的愤怒,欣喜也是理智的欣喜。
再一次睁开眼时,谢千言侧头撩了撩自己及腰的黑色长发,冷漠而迅速地跃下了柔软的大床。
稍微有些僵硬的躯体被快速运转的妖力眨眼间温暖,谢千言从神识中看到这处地下冰窖中空无一人
赤着脚打开这间装修温馨的卧室房门,谢千言转身刚准备掠至出口,肩膀却冷不丁被拍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蠢作者这两天临时有事情,评论攒到明天一起回哦!给各位亲们么么哒!~~~
第21章 两相返魂时
谢千言猛地回头,拍他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只……鸩鸟?
野鸭大小的鸟儿有着一双赤红的圆眼睛,身披紫绿色羽毛,正轻盈地挥动着翅膀,在谢千言眼前原地盘旋。
谢千言凝神分辨了几秒,古怪地问道:“你是什么?鸩鸟的模型?”虽然它反应灵敏、羽毛丰满,但身上却没有任何活物的特质,以至于方才他没有在神识中发现他。
鸟儿竟然用力点了点头,“啾啾!啾啾!”
……谢千言不用想都知道,它肯定是谢鸩想办法捣鼓出来的。他很多年前给谢鸩取名时,曾夸过这种传说中的毒鸟眼睛长得很可爱,又很实用,是他心中最中意的动物。
但这会儿没工夫理会它,谢千言随口道:“你好,初次见面,再见。”便开始径直掠到了冰窖通往地面的楼梯。
“跟踪阵、触发式传讯阵、锁困阵……隐解阵竟然设了整整七层,而且每一层阵法的水准都还挺高。”谢千言盯着天花板上浅淡的阵法痕迹,嗤笑一声,看来谢鸩这些年花了不少功夫在研究他的绝学上面。
谢千言估量了一下时间,想要彻底解开阵法大概需要十五分钟——谢秋现在应该也已经在民宿中苏醒了,而根据他在监控室中听到的那些对话,就算其中真假掺半,但慕言就是谢鸩假扮这一点,估计十有八九是跑不了的。
所以,要是谢鸩十五分钟之内就能发觉自己已经返回原身、并从b市赶过来,那他们俩就会在这里正面遭遇。
谢千言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在心中飞快计算每道阵法的破解参数,一边从手腕的乾坤袋中拿出了玄级朱砂和千衍笔。
分寸被控制到毫巅的妖力顺着千衍笔被输送到了笔尖的朱砂中,谢千言天花板上缓慢而j-i,ng准地勾勒出j-i,ng细繁复的解阵阵法。
即时进行的解阵、布阵免去了阵法誊抄的步骤,能省去大量的时间,但这意味着阵法师必须同时兼顾高速演算与妖力输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解阵阵法完成到四分之三时,谢千言的动作渐渐迟缓了下来。
怎么回事……谢千言咬紧了牙,想要控制住手腕不自觉的颤抖,然而身体中有某种陌生的热意如沸腾的岩浆般,开始顺着他的血液在体内缓缓游曳。
“啾啾!啾啾!”偏偏这时,方才一直安静跟在他身后的鸩鸟突地发出了欢快的鸣叫声——语气神似远远发现了归来主人的小狗。
“呲!”谢千言终究还是笔尖一颤,朱砂斜斜划下——解阵失败!
谢千言粗略地将千衍笔与剩余的朱砂一股脑扔进了乾坤袋中,踉跄着往楼梯下走去。他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恐惧,哪怕今天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变故,但他的判断向来很少出错。
虽然不知道监控室中的那两个人属于哪方势力,但他们的对话中却有着明显的漏洞。如果慕言与谢鸩当真毫无关联,那他可能还真的会怀疑谢鸩是不是确实只想要自己的尸体、而千方百计地想要灭掉他的灵魂,但慕言如果真是谢鸩假扮——暗处的那股势力当他是瞎子吗?他是没有过感情经历,但又不是感情白痴,难道不会自己分辨慕言眼中的情感是真是假?
阵是解不开了,但只要面对谢鸩时不把他的心魔惹出来,那么自己还是有很大把握顺利获得自由的。谢千言在心中冷静地分析着,身体里的异样却丝毫没有平息的意思,汗水一点点爬满了他的额头。
“砰!”楼梯处的大门被重重砸开,谢千言微微仰着头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注视着那个慌慌张张冲进来的青年。
他应该是冒着雨赶过来的,白色的云纹长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极度消瘦的身躯。
黑色的长发明明被一根玉簪整齐的盘在头顶,却因被雨水打s-hi而黏在了脸侧和脖颈的皮肤上,显得他更加狼狈。
谢千言没有开灯,两人在黑暗的房间中视线相交时,不大的客厅中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只有无情的雨水还在顺着天花板上的那方缝隙砸进来,发出淅淅沥沥的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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