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缓步走向他们。
“……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一位客人的朋友之前来过,不过没有给他发去链接……”
“我们只看链接的。你怎么总是被人带着走了?如果人人都这样讲,那我们光是记顾客的相貌都要费上半天功夫了。再者说,我就记得有一个戴黑口罩的男的,不过是来找管姐的,那应该不是他的朋友……”
女孩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阮宵。她有些不安地揪着衣角,目光闪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店只认链接的……”
“没关系。没有优惠也没关系,”阮宵微笑着对她说,“请问可以刷卡吗?”
听到敲门声时,管琴正在擦拭相框。相框里的相片,是她和一个穿学士服的男孩的合影。手持相机的是照片中的男孩,背景则是郁郁葱葱的绿植,管琴笑得有些拘谨,但上扬的眼角眉梢却无一不在传达着她的欢欣喜悦。
敲门声响起,管琴顿时把相框按下,收进了抽屉。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踩着拖鞋走到门前。从猫眼里,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防盗门略微开启,受金属防盗链的牵制,只有不到5cm的距离。从这段狭窄的空间,管琴戒备而紧绷地望着眼前这个高挑的男人。
“您好。我是社区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我叫阮宵。”
管琴盯着他的证件看了看,防备之意淡了几分。她说:“我不需要律师。”
“社区对您的遭遇表达遗憾与痛心。您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您有权请求对方承担侵权责任。您希望通过诉讼程序得到为您复诊的医生的公开道歉,这属于合理诉求。同时我看到您说过曾经为此求医也做过心理咨询,您也同样可以要求对方对于相关费用进行赔偿。社区愿意为您提供无偿的帮助,最大程度维护您的合法权益。”
管琴面露难色。
“还是说,您已经委托了可以为您提供帮助的律师?”
管琴的眼神飘忽,很难拿定主意的样子。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请让我帮助您,”阮宵见她仍在犹豫,便道,“社区也同样会站在您的立场为您发声。”
“社区会为我说话吗?”管琴问。
“社区会根据您的需求,为您发声。”
管琴低着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合上房门取下防盗链,开门让阮宵进屋。阮宵不留痕迹地观察起房间内的布局装潢,室内陈设简单,没有工艺品或者盆栽装饰,目及之处全部是生活必需用品。
阮宵站在门口。鞋架上摆放着几双女鞋,最下一层的鞋架上放着一只鞋盒。
见阮宵礼貌地站在门边,不进屋来,管琴便招呼道:“不用换鞋,没有拖鞋。就这么进来吧。”
阮宵颔首,踏入室内。
管琴一人独居在这个一居室。这一代老旧的公寓都有一个通病,房屋间距不够远,如果站在窄小的阳台上伸出胳膊,而对面的住户也恰好做了同样的事,搞不好可以握个手。正因为如此,室内的日照不充分,采光不好。虽然不过是下午,也依然需要开灯照明。
管琴并不铺张浪费,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节俭。刘长林的儿子债台高筑,需要用钱解燃眉之急,可管琴不同。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阮宵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管琴的回答不出所料,与她在采访时的回答别无二致。每当问题涉及到一些她不曾提到过的细节,管琴就会回答不记得了,随后,她就会提起复查时被猥亵的经历。她说得很激动,也沉浸于情绪中。阮宵索性不再发问,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开水煮沸的声音响了起来,管琴起身去了厨房。
阮宵看向一旁。电视柜上除了电视机,还有几个相框。大多都是管琴的单人照,只有一张是合影,里面的人有些他刚才在咖啡厅见到过,应该是团建时拍下的照片。阮宵忽然留意到电视机旁边有一个扁平的黑色盒子,看样子是类似于指甲刀套装的东西。
不到一分钟,管琴就端着刚烧好的水回到了客厅。阮宵端正地坐着,见到管琴便起身,说道:“不麻烦您了。叨扰多时,感谢您的配合。”
阮宵走到停车的位置,近来常有的恶心感又卷土重来,头也跟着疼。这一阵缓过来,他发觉手心都是汗。
阮宵关上车门,在手机相册中找到了方才拍的相片。那是指甲刀套装上的logo。那并不是管琴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的logo。而且,在鞋架上还有一只崭新的男款运动鞋鞋盒。阮宵认出了那个牌子,这个牌子的鞋价格不菲。
他拨出了一个电话,待接通后,阮宵说:“我一会儿会发一张图给您,请您查一下这是什么企业或是学校的logo。”
作者有话说:
快新年的时候被标记,宵宵现在才怀了大约五六周吧……刚开始孕吐,没有怀很久啦!
第56章
匿名论坛上的一篇贴子突然在网络上流传了起来。贴子是一周前发出的,一个自称是国内top2信息科技公司的经理在贴子里抱怨公司内部人事复杂。他说,最近不知道是上头谁的亲戚被安c-h-a了进来,又不是正规入职的时间,还唯唯诺诺的不能干事。他担心得罪人又不敢说重了,既憋屈又为难。
正在有人猜测说的是不是彗星的时候,又有人截出了一名彗星员工在网络上的动态截图,这位员工也同样对于新入职的,“有背景”的同事颇有微词,但却敢怒不敢言。
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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