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觉得憋得慌,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数都被困在后宅当中,鱼皎皎还真没觉得这事有多难以接受,倒是看着自己几年来终于长到正常长度的头发颇为满意。
鱼皎皎以前是不在意这些的,如果不是为了亲人,她根本不会管外界是怎么看她的,削发时也全然没想过未来某一天自己还会主动蓄发,如今当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她也不觉得接受不了。
说到底,当初她削发为尼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确实心慕佛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京城那些琢磨着结亲的世家。
当朝并没有驸马不能上朝的规定,反而因为是‘自家人’,职位大多体面,努努力三公九卿也未必做不上去,而鱼皎皎身为唯一的公主,当时可以说是对此是烦不胜烦,但偏偏她也清楚父皇再喜欢她,也不可能认同她一生未婚的想法,反而会在知道后着急忙慌的下圣旨赐婚。
不过现在鱼皎皎的想法就完全变了个样了。
原来她只要想到自己未来某一天会成婚跟一个不算熟悉的陌生人相处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但棠华是陌生人吗?
所以鱼皎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心理变化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还背着侍女偷偷绣了嫁衣,看上去倒是算不上好看,毕竟她贵为公主本就不需要对此j-i,ng通,母后也心疼绣花伤眼睛,所以鱼皎皎自己也从善如流的没认真学。
好在有棠华做对比,倒显得鱼皎皎绣的不那么见不得人了,棠华对此倒是觉得无所谓,在不动用外挂的前提下,她能绣出让人认得出形状的东西就不错了,毕竟鱼皎皎好歹还学了基础,棠华这个在山海界整天打打杀杀的存在又哪可能会这些?
不过她们还是甜蜜的穿上了对方绣的嫁衣滚了床单,心情愉悦。
建安三十年,皇帝崩,之后又过了二十余年,鱼皎皎有感大限将至。
这很正常,鱼皎皎不曾求过延年益寿的丹药,也不曾刻意养生,所以终究会面临这一天。
好在岁月从不败美人,鱼皎皎本身被j-i,ng细养着,又神魂特殊,这让她几乎拥有了一张不老容颜,倒不曾因为看着棠华面容无太大变化而自己却逐渐老去而焦躁。
鱼皎皎有一种奇妙的直觉,她认为就算自己逝去,棠华也一定会找到她的转世身,而不会像大多报恩的妖族那样,帮了恩人一世后便算全了情谊,可鱼皎皎其实并不想她这样,毕竟等待太苦了,更何况谁又知道她饮了孟婆汤后,下一世会投生成人还是动植物?
然而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换成了另一个疑问:“你最喜欢的是前世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越是喜欢,越是害怕失去,也不得不说鱼皎皎能忍,直至现在才忍不住问出来,而在这之前,哪怕心有疑虑,也被她死死的压在了心底。
棠华一滞,转世的我非我这种问题棠华从未想过,毕竟对方性格没有变化,长相没有变化,连气息都不曾有过变化,跟普通人的轮回转世并不相同,所以棠华自然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倒没想到鱼皎皎会在意。
这种时候,说我都喜欢无疑是个错误答案,棠华眨眨眼道:“当然是现在的你。”
这话倒也不算假话,有些人初看惊艳,相处久了却会觉得乏味,有些人却是越相处越觉得是宝藏,每秒都比前一秒更爱一点点。
鱼皎皎弯唇笑了一下,也没有深究这话里含了多少真意,至少她听着舒服多了,毕竟这些年来她每年总会想起那么几次前世的记忆,越想越膈应。
她连自己前世的醋都吃,尽管她知道这没必要,但感情上却控制不住,反而有种微妙的、认为棠华爬墙了的怒意。
不过她也清楚这是毫无道理的,所以一直都不曾表现出来,偶尔被棠华察觉出心情不好,也被她轻描淡写的糊弄了过去。
在这点上,棠华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轻而易举的就信了鱼皎皎的鬼话,有个词叫色令智昏,用在棠华身上可以说是很应景了。
当然,鱼皎皎能忍,棠华更能忍,哪怕知道自己有可能是替身,也没问过,反而掩耳盗铃,到了如今也没想问,不过看着鱼皎皎心情像是很好,棠华也忍不住借此想问问她究竟回忆起了什么。
一直没问,棠华总觉得惴惴不安,生怕现在经历的就是断头饭,毕竟棠华让人魂飞魄散之前,态度通常也挺好。
然而刚开口,话题却奔向了另一个方向:“你画里画的那个黑影是谁?”
尽管棠华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谁还每个前任,更何况这也是自己自作自受,毕竟山海界的鱼皎皎能单身至死,但灵魂碎片却有缺陷能让人钻空子,出现这种情况并不稀奇,但心里还是难受的。
鱼皎皎茫然的眨眨眼,她对画画并不感兴趣,偶尔兴起画的不是动物便是风景,一副人像都没有,唯一的一幅就是当初在白雀寺画的山洞,留下了一个印在石壁上的模糊黑影,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鱼皎皎想了片刻才回想起来,奇怪的看向她:“那不是你吗?”
我哪有去过那种地方?!
棠华差点脱口而出,但修到这个境界的存在哪个不是过目不忘,因此眨眼间脑海内便蹦出了几个相似的场景,一一排除后,倒真让棠华找出了线索来。
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棠华年轻气盛,偷跑出魔界来到了神州,顺着一群去秘境的散修进去觅食,她是吞天蟒,成长起来时连天都敢吞,吃东西自然从不看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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