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友谊磨磨蹭蹭苟到第三年,何玉谦才知道叶钦为什么变成了一只不回家的狼崽子。
叶钦他爸叶文蔚是个大学教授,教文学的,因为翩翩佳公子的文人气质,在大学里面特别受欢迎,堂堂课都座无虚席。
叶钦他妈就是他的一个女学生,混一半白俄罗斯血统,是她们那一届的系花。一毕业就俩人就结婚了,也算是一段花好月圆的佳话。
但是佳话传到叶钦四岁就算是到了头。那时候叶文蔚频繁地私下指导班里的一个女学生,指导着指导着,就指导出一个圆溜溜的肚子。那个女学生挺着肚子到叶钦家里要说法,叶钦他妈妈二话没说,当天就收拾东西消失了。
叶钦也不记得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从某一天起,他就换妈了,又过没多久,家里还多了个弟弟。这么多年,叶钦都没在旧照片外头见过他亲妈。
别的事情叶钦也没细说,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家庭和美的好故事。
把这个家丑说出来,叶钦就当何玉谦是自己人了。哪怕他后来给自己走出一条坦荡星途,成为了家喻户晓的金松影帝,何玉谦也一直能看到那个又独又傲的狼崽子。
直到叶钦碰见那个人。像是一身钢筋铁骨被月光熔炼,何玉谦第一次看见叶钦在戏外表现出流云一样的柔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何玉谦以为自己最清楚叶钦为童峻牺牲了什么。
现在却听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把离婚说出来,何玉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把口气放轻了:“你先别收拾,我们坐下聊一聊。”
一夜一天,叶钦一颗心浮浮沉沉,他也是累,难得的没跟何玉谦杠,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
何玉谦从酒柜里掏了一瓶没开封的茅台出来,转着瓶身看了看:“在你这儿放了好几年了,今儿就开了吧。”
叶钦抬头看他,不禁失笑,琉璃似的灰眼睛完成一对月牙:“家里什么菜都没有,白嘴喝呀?”
何玉谦煞有介事地把温酒器也取出来:“古代人喝酒都讲究一个白嘴喝,二斤牛r_ou_什么的都是假的,吃菜串味儿。不过你中午吃东西了吗?”
叶钦点点头:“上午吃饭晚,刚刚来的时候路过小区门口那包子铺,吃了俩菜包子。”
“那就行,应该还够你垫一会儿。”何玉谦拿着俩酒杯擦了擦,给叶钦和自己各摆了一个。
他知道叶钦馋酒,但是不太能喝,也知道叶钦爱憋事,一憋就容易病。
何玉谦本来打算今天就是把叶钦灌倒,也得让他把心里头的憋屈吐出来,但是一杯酒还没斟满,叶钦就先开口了:“哥,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你不用担心我。”
“那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离就离了?”何玉谦把酒杯递给他。
叶钦小小抿了一口酒,被酒气呛得微微皱了皱眉。他再不愿意承认,童峻也是他心里的月亮,他和何玉谦关系再亲,他也不会和他说自己的月亮不好。
“缘分尽了。”短短四个字并着一口酒,他把这五年和昨天那一夜全咽了下去。
何玉谦知道他愿意说的只有这么多,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追他的那一整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太主动别太当真,你俩的感情哪能靠你自己维护,但是你呢?交往一年,直接就跟人家求婚了。统共你就认识他两年,你就了解他是什么人了?你总不信我。”
“我怎么会不信哥。我是真的喜欢他,到现在我也喜欢他。”叶钦的脸颊很快就泛了红,语气虽然平稳,但话明显多了一些:“但是我也的确做错了,我不该喜欢他,所以我会努力改正的。”
这话听得何玉谦心里直发苦,他的眼睛盯住叶钦:“叶钦,他是不是给你委屈受了?”
叶钦还是摇摇头:“除了我自己,没人能给我委屈受。”
叶钦从来没告诉过何玉谦,自己在看见童峻的第一眼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摘这颗月亮,所以何玉谦总觉得自己只追了童峻一年,却不知道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暗恋。
但是一见钟情这种最浅薄的事,往往不会有个好下场。无论是被钟情的那一个,还是钟情的那一个。他妈妈是,他自己也是。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事到如今,除了自己他谁也不怪。
从始至终都是他在努力演一场被爱的独角戏,他磨平自己性格的棱角,学会做一个照顾家庭的人,都是为了成就这个被爱的角色。
昨天夜里,童峻喊出另一个名字,只不过是为这场戏杀了青。
不是好结局,但叶钦知道沉湎于一个角色,也回不到戏里。
两个人慢吞吞地喝着那瓶温热的茅台,房间里逐渐有酒香弥漫。叶钦的手机亮了亮,来电显示是一个“童”字。
何玉谦知道叶钦现在不喜欢他打听太多关于童峻的事,很有眼色地站起身,跟叶钦指了指门口,自己离开了。
叶钦已经不记得童峻上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时候了,他看着手机,恍惚了片刻,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了:“嗯。”
“你在哪儿?”童峻说话很少有多余的字,连招呼也不会打。
“家里。”叶钦轻声回答。
“我现在就在家里,你在哪儿?”童峻听起来口气不太好,像是在什么人那惹了不痛快。
“童峻,咱俩不是一家了。”叶钦说着这个话,眼睛突然就有点发胀。
童峻对他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叶钦都能想象他扬起的长眉:“协议书还没公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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