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殷长俞还以为鲛人族已经离去,没想到林初说道:“那个公主槐玉,前几天我还看见了。”
“真的?”殷长俞蹙眉,“莫非是并未知会她。”
也或许是小妖疏忽职守,鲛人族虽人丁稀少,但东离海宫不必扶桑小,且有青龙坐镇,不至于来了扶桑便赖着不走。
林初摇头:“应当是知道的,她还来找过我。”
殷长俞眸子一冷:“她什么时候来的?”
于是林初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殷长俞,还添油加醋道:“她好凶,如果不是我在屋里,她说不定还要出手伤我。”
殷长俞脸色越听越黑,叫来一个小妖,冷声道:“让那个鲛人族的公主过来。”
林初心下一惊,以为殷长俞要叫槐玉过来方面对峙,他本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连忙制止:“不不……不用了吧,现在人家可能在睡午觉呢。”
“别怕,”殷长俞柔声哄道,“谁敢对你不敬,一律赶出扶桑。”
他这话也是说给一旁小妖听的,小妖低头应下,快步离去。
殷长俞见林初还是不安的神色,亲亲他的唇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林初勉强笑了笑,心虚地垂下眼。
其实槐玉那天具体是怎么说的,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个大概,和自己十分生气,向殷长俞描述时多半带了些自己的情绪。
他本想让槐玉离开就好,殷长俞竟直接叫她过来。
原来枕风也不是这么好吹的,林初苦着脸低下头,暗暗叹气。
槐玉上次去找过林初,回来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y-in沉不定。
婢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她们来了扶桑,槐玉就没有一天高兴过。
她劝槐玉回去,槐玉却丝毫不为所动。
小妖来通报时,槐玉正在房中抚琴,她从东离过来,只带了这么一件心爱之物,先前还喜欢在院子里弹,只是惹得阙音殿中其余小妖不大高兴,便换了地方。
她还以为小妖是来催她离开,面色尴尬,小妖却说道:“这位公主,殿下有请。”
槐玉惊喜地抬眼,“噌”地站起身来,又伸手抚了抚衣摆,矜持地点头道:“现在么?”
“是的,请与我来。”小妖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可惜槐玉正在喜头上,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仔细检查了衣物首饰后,深吸一口气,与小妖一同走出房门。
婢女想跟着一起,槐玉犹豫片刻,“你不必跟来,我独自去就好。”
小妖便领着她一人往寝宫走去,路上槐玉问起:“不知殿下唤我前去,是为了何事?”
“我也不知,”小妖怕直说出来,槐玉就不跟她去了,到时交不了差,“应当是有要事吧。”
槐玉认出这是去林初那边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
等小妖将她带到寝宫的窗边,槐玉往里一看,顿时胸闷气短。
窗边的小榻上,殷长俞曲腿靠在一边,神情冷淡地向她看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与他冷漠的视线不同,他的手温柔抚着怀中人的黑发,轻绕在指尖。
他怀里的正是那个狐族少年,露出半张脸偷偷瞥她。
槐玉了然,这是找她问罪来了。
林初看见她的脸色,埋头没有出声,殷长俞说道:“你为何还没有离开?”
槐玉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低声道:“殿下,我……有苦衷。”
她眸中似有水光浮动,露出落寞与黯然,可惜殷长俞像在看一块石头,眼神毫无波澜:“这与我无关,但你竟敢来惹我的人。”
林初依旧埋着脸,一副纤弱又胆怯的模样,槐玉惶恐道:“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曾路过一次这里时看过一眼,绝没有招惹的意思。”
她与林初说的完全不一样,殷长俞沉默下来。
他捞起林初的脸,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半晌后轻笑出声。
槐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还冷言冷语的殷长俞此刻目光柔和,脸上带着惑人的笑意,低头在林初唇上吻了一口,林初还红着耳根挣扎了一下。
殷长俞制住林初,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个小狐狸j-i,ng。”
林初差点炸毛,殷长俞按住他,转头对槐玉不耐道:“赶紧离开,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槐玉死死捏住裙摆,连话都没有再说,逃也似的走了。
窗外不再有人,林初恶狠狠道:“你才是狐狸j-i,ng。”
“难道不是?”殷长俞捏住他因气愤而冒出来的狐耳,重复道:“一只漂亮、勾人,还会撒谎的小狐狸j-i,ng。”
林初甩掉他的手:“你竟然不信我,她说的没一个字是真的!”
“好,是她胡说。”殷长俞附和道,“我会差人安排她离开扶桑,她不会再出现。”
林初这才勉强把耳朵伸到他手心下,闷声道:“这个槐玉,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殷长俞似乎对她有些容忍,但也仅此而已。
“她是东离青龙后裔,”殷长俞解释道,“不必再管她。”
他不愿与海宫有什么瓜葛,连龙王青延,也只是曾经远远见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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