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叹了一口气:【所以说肯定还有我们没想到的地方。】
这并肩而坐的半个下午,并未像陆问之想象的那样尴尬。正相反,陆问之发现,当他不再追求者的态度对叶澄,而是像朋友一样和叶澄自然地相处,是一件相当愉悦的事。
擂台结束,众人散去,两人并肩走在桂花林中,一同离去。陆问之好奇道:“我看叶兄这两日似乎开怀了许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陆问之是个很体察入微的人,虽然他这位新收获的朋友为了躲避殷勤,一天到晚都板着一张脸,但陆问之还是察觉到叶澄这两日与先前的不同。
像是整个人都从过去的焦虑和紧迫中舒展开了。
叶澄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愉悦:“我找到人了。”
陆问之微惊:“真的在点星门?”
点星门有那样的人,他却完全没有印象吗?
“是。”想起之前陆问之对他的提醒,叶澄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找人,不会做出有损点星门利益的事。”
陆问之并未将他仍在寻找季芳泽的事告诉其他人,既然对方以诚待他,叶澄自然也要以诚相待。
陆问之笑了笑:“我信叶兄。”
009感慨:【这孩子也太好骗了。】
叶澄反驳:【我没骗他啊。】
他真的不会伤害到点星门的利益,不过可能会有点,只有一点点,伤害到他们掌门的私人感情而已……
……
山间的水涧边,季芳泽安安静静地坐着。他的手指垂入水中,指尖不时散发着一闪一闪的光,将这一池小小的水面,变成一个运行的星阵。
点星门拥有各式各样的星阵,现在季芳泽施展的这一个,叫“星见”。
点星门那些像装饰一样无处不在的星芒,在“星见”的施展下,会成为施术人的眼睛。
自从那日夜里,将陆问之带入机关塔,华爻像是彻底放下了心结。他不再用星阵将季芳泽锁起来,不再让季芳泽去饮用或浸泡驱魔水,甚至在季芳泽说,自己想四处看看点星门之后,华爻将“星见”教给了他。
如今的华爻,简直就像被什么追赶着一样,迫不及待地去补偿季芳泽。
季芳泽毕竟是刚开始学点星门的法术,只能驱使那么一两颗星芒,看看点星门的一个小角落。但这似乎已经让季芳泽足够满足,这几天都一心沉浸在这个法术里。
华爻走到季芳泽身后,柔声问他:“芳泽在看什么?”
他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笨拙地尝试着去了解季芳泽的生活。
季芳泽沉默片刻,挥了挥手,平静无波的水面便泛起一丝丝的涟漪,有景象浮现其上。
华爻顺着这一幕看过去,最先注意到了陆问之,笑道:“这是你陆师弟,景林的侄子。”
说完,华爻才留意到和陆问之并肩行走的叶澄。华爻突然想起,当初去“七月”打听季芳泽的,正是这个叫“叶璃”的人。
华爻轻声问道:“问之身边的那个人叫叶璃,是合欢宗的掌门弟子。芳泽认识他吗?”
季芳泽眼睫微垂,看着水幕。
这好像是一片桂花林,只看那些枝头的深黄浅黄,就能想象到林间此刻的暗香浮动。两个相貌极好的青年,一个清冷,一个温润,并肩在桂花林间走着,不时有桂花瓣落在两人的衣袖间。在这一处小小的水镜中,形成一种外人难以c-h-a入的和谐氛围。
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那个美得惊心动魄,但神色清冷的青年,突然就弯了一下嘴角。那表情并不如何夸张生动,但他眼中流露出的温柔和喜悦,却是那样真。
季芳泽猛地挥手,搅散了那一池静水。他站起身,冷冷道:“不认识。”
他才不认识这个骗子。
在他面前,不是真的脸,也不是真的姓名,说出的话,也没有一句真的。
不是说,白天有重要的事情去做,要去打架吗?这是打架的样子吗?明明一天都和那个男人待在一起。
骗子。
……
夜深人静,叶澄心里哼着歌,走到两人约好的地点,意外地发现那里没有人。
平常都是季芳泽比他早到的。
叶澄也没多想,毕竟他知道,季芳泽每天是背着华爻出来找他的,说不定今天华爻在芳泽那儿多待了一会呢。叶澄找了棵枝叶茂密的树,爬到枝头,一边吹着夜风,一边眺望着等待自己的恋人。
季芳泽一下午都看着叶澄和那个陆问之说说笑笑,心里委屈,本来不想来,但想想又不太舍得,便在不远处的拐角磨蹭了一会,眼看着马上要到约好的时间,才拐过来。
谁知等他到了,却发现树下空无一人。
季芳泽一懵,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星辰的轨迹,还没超过约定的时间啊。
难道,已经走了吗?
季芳泽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该生气,又有点懊悔。他盘腿坐在树下,刚想好好冷静一下发热的脑袋,就再次被一颗喜欢“从天而降”的“星星”砸了满怀。
叶澄趴在人家身上,忍笑道:“喂,明明早就到了,在那边转什么呢?”
季芳泽没想到被叶澄看了个正着,顿时羞恼:“我每天都等你,你等我一会儿怎么了!”
叶澄举手投降:“等等等!天荒地老我都等!不过就算罚我等,也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季芳泽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没理由。”
你自己白天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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