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赵越把酒壶又拿开了去。
顾淮笙瞥着远离的酒壶翻了个白眼:“漕运。”
“哦?”赵越一听便来了兴致:“你想拿下漕运?”
顾淮笙举杯:“来,为我们这难得的心有灵犀干杯。”
赵越没搭理。
顾淮笙就撇了嘴角:“王爷……”
“你可想好,这要干下去,就再也没有了。”赵越难得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来。
顾淮笙……顾淮笙心里苦,他就想多喝两口酒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赵越却半点没发现顾淮笙的气闷,自然而然转回正题:“这漕运目前掌握在五皇子派系的薛家人手里,想要弄到手,需得从薛家下手,只是薛卜臻那老匹夫,在内阁向来比其他几位有实权些,又是个老人j-i,ng,想要突破,恐是不易。”
“当然不会容易。”顾淮笙笑了笑:“这漕运可是比户部尚书都要抢手的存在,谁拿到都是一本万利的事儿,能容易才怪呢!”
“不过你今日突然提起,心中可是已有成算?”赵越晃了晃酒杯,眼睛却盯着桌面没有看顾淮笙。
“有。”顾淮笙眼睛跟着赵越的酒杯晃,看了看自己的,端起来闻了闻,又不舍的放回去了:“我记得这漕运,的确是直属薛氏本家不错,但经手在打理的,却是薛卜臻的三子薛檀……即是若有不便之处,还望烎王行个方便。”
“你想要怎么做?”赵越看着顾淮笙问道。
顾淮笙却只道:“等我消息。”
便是这四个字,赵越便没有再问。
两人并没有喝太久,也没一道离开。
赵越酒都抢了过去自然可以悠哉喝个痛快,可顾淮笙就那么一小杯儿,就是浅尝小抿,那也经不住几口的,喝完不想继续受馋,便起身先行告退离开了。买账,更是不存在的,他就喝了那么两小杯,让他付账,没门儿,所以,伙计来问是否老规矩记账时,他直接转手一指,让人去管赵越要,非但如此,还特地嘱咐,把原价给往上提了两倍,那口憋在心口的气儿这才通畅了。
出了陈记酒楼,顾淮笙便直接去了六部衙门。他人虽然在吏部任职,却丝毫不影响他无事瞎逛悠,至于逛着遇到赵邑,却也是意料之中。
“顾大人。”赵邑看到顾淮笙脚步顿了顿,依旧是满面笑意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顾淮笙忙拱手见礼:“臣见过三皇子。”
“顾大人客气了。”赵邑虚托顾淮笙手肘:“你我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不必如此拘礼。”
“瞧三皇子说的,刚还说臣客气,这不也客气起来了?”顾淮笙顺势站直腰,脸上笑容不减:“过命交情是不敢当,那一剑实在难以挂齿,实在不值得三皇子记到现在。”
“救命之情,自是要记着的。”赵邑转开话题,问道:“顾大人可是去吏部?”
“是啊。”顾淮笙假笑,就看这赵邑打什么主意。
“可是巧了,我这正好去户部同路,不如一起?”赵邑笑容颇有几分深意在。
顾淮笙看在眼里,不露声色:“三皇子先请。”
赵邑笑了笑,没有在这个上客气,点点头便先转身走在了前面。
顾淮笙落后一步,拢着衣袖低头数脚下的石子粒,赵邑不说话,他就不吭声。
“顾大人对查良镛这个人怎么看?”走出一段,赵邑突然问。
顾淮笙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长袖善舞,为人圆滑,有立场有底线,却不古板迂腐,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赵邑听罢低笑一声:“顾大人对此人评价挺高啊?”
“就事论事而已。”顾淮笙颔首:“能得三皇子青睐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想来也不会只是个草包庸碌之辈。”
赵邑弹了弹衣袖:“说起来,这查良镛,跟顾大人一样,都是出自姜老门下,虽说年岁小干了些,没赶上同窗时,却也同窗没多少差,左右不过师兄师弟。”
“老师德高望重,底下门生凡几,臣自诩平易近人,待谁都亲切客气,可这认识之人,却是五个手指头都数不完。”顾淮笙摇头叹气:“以往没人提倒也罢了,三皇子今儿个这么一提……”
“不过随口闲聊,顾大人不必太过较真。”赵邑打断顾淮笙:“哎,吏部到了。”
顾淮笙朝吏部看了一眼,拱手行礼:“那臣就先去了。”
“等等。”赵邑叫住顾淮笙:“听闻顾大人今儿个在大殿外,又与萧传永闹上了?”
“嗐……”顾淮笙一脸无奈又笑:“我俩已经习惯了,这要哪天见面不拌上两嘴,心里反而还不踏实,就不劳三皇子挂心了。”
“既然顾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
“顾淮笙!”真是说曹c,ao曹c,ao到,赵邑话没说完,就被从吏部大门出来的萧传永气势汹汹地打断,这人还虎的很,跑面前了才发现赵邑也在,慌忙拱手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第34章 我不挑怎么都行
赵邑其实是不大看得上萧传永这个人的,所以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只是很冷淡地点了点头便准备走人,然而转头看到远远走来的赵越,眸色微闪,提起的脚就又放了下来。
他这架子都端好了,等着赵越过来行礼,结果对方却只是颔了颔首,就径自越过他走到了顾淮笙面前。
“顾大人。”赵越眼睛盯着顾淮笙看了一会儿,才转头冷冷的看了萧传永一眼。
萧传永这个人自命不凡,颇有些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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