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中原中也说,“我要笑掉大牙了。”他将先前发生的事情重新理过一遍,认为现在的狼狈逃窜九成九是身边人的过错,更搞笑的是动机,他发疯的深层原因完全就是可怕的滤镜,觉得太宰先生是个善良人,对他恶的本性有压迫什么的,中原中也刚才忍不住笑过一阵,随即就受到了津岛修治的死亡视线攻击,但无论无视,只要想到这件事,他就要捧腹大笑,为了津岛修治可能有点儿理由的妄想与滤镜。
他直指中心,说出来的话像刀子,把人割得遍体麟伤:“你不能因为太宰先生有好人的一面,就觉得他什么坏事都不做。”他说得都是人话,真不愧是具有良心的中原中也君,“比起在这里像毛毛虫一样自怨自哀自我唾弃,你应该跟他开诚布公地聊天,你刚才做的事情很幼稚,跟叫嚣着要反抗的国中生一样,太宰先生是你老爹吧,他很爱你,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有意见,把话说清楚有什么不好的。”
津岛修治笑容冷冰冰的:“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蛞蝓来教,更何况你竟然觉得他是我父亲,光从这点就能证明你的眼神不好。”
“我眼神好得很。”中原中也嗤之以鼻,“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们一模一样!”
他真的死命在津岛修治的雷点上跳踢踏舞,后者咬牙切齿说:“我们完全不同。”
两人一边进行火、药味十足还没什么意义的对话,一边向下走,吵吵闹闹吵吵闹闹,最后连具体吵什么都不清楚,间或夹杂着几声对方位的问询:
“我们在哪往里走啊,青花鱼。”
“不是你带路的吗小矮子。”
“想死吗你?!”
无论说什么最后都是以“想死”做结局,又无人提出“回去吧,别往下走了”,到头来就是向地底探索,无人叫停。
往下点,往下点。
快来啊。
来啊。
啊。
[什么鬼!]中原中也猛地摇头,试图将钻入脑海的话,耳边萦绕的语句全部抛出去,至于津岛修治,只是冷眼看他,什么都没说。
/在卡拉马佐夫诞生的瞬间,幽灵船出现在海上,它是炼金产品,没有自身意志,船的生命与卡拉马佐夫的生命息息相关,当它受到来自外部或者内部不可逆转的攻击,沉眠于海时,他的生命会一同消亡,而这些事,卡拉马佐夫都不知道。
在船靠近核心的内侧,有一室间,房间空落落的,正中心立着一座钟,钟摆不需要上发条,指针顺时针旋转,一直一直,永不停歇。
我称呼她为幽灵船的核心,卡拉马佐夫的心脏。
谁能打开门,谁能找到房间,我想,只有故事的作者,只有“太宰治”能找到,此外还有于幽灵船相同,非人的生命能进入其中。/
太宰治想了一会儿,又加上一段话。
/26日晚,中原中也拉着他在船内游荡,他漫无目的,不知道向哪里走,就一路向下,向下,幽灵船在召唤他,召唤自己的同类,他们真的是同类吗?
津岛修治听见了,听见了海涛声,听见歌声,谁在喊他,他不知道,却未把自己听见的声音告诉任何一个人。
这时,门出现了。/
“什么鬼?”中原中也推开门,随即目瞪口呆。
白、空旷、灯、钟摆,灯?不,只是光。
展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太具有科技感,仿佛进入了异空间,他知道他只是打开了一扇门,一扇只能容纳单人通过的门,门是不锈钢金属做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写,甚至也没什么缝隙,它跟墙一样,要不是依靠在面上,根本发现不了后面别有洞天。
依靠在隐形门上后,中原中也感到自己背后的墙壁在晃动,隐隐向后缩,他敏锐地站起来,在墙面上按了一气,便发现它。
这间房子,该怎么形容,总之四面都是白色的,墙壁是光滑的白墙,地是没有纹路的白地,中原中也疑心地面是瓷砖铺的,又偏偏不见瓷砖块间的缝隙,墙壁、地板、天花板融为一体。
津岛修治跟在中原中也后进去,他当然也看见了木座钟摆,却没有向那方向走,而是一路向前,试图触摸到墙壁,走到边界处。
他走啊走啊,人的躯体在中原中也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一个点儿,后者目瞪口呆,想:[不是吧,房间有这么大?]
还真有。
津岛修治折回来说:“异空间哦,这里。”
“异空间?”
“当然了,机械室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啊。”
他走近钟摆,细细打量:“底座被炸毁了。”
中原中也上前,看见经过烟熏火燎后的焦黑痕迹,木底坑坑洼洼,伤痕颇多。
“唔。”津岛修治笑了,“还蛮有意思的。”
[哈?]中原中也只觉得一头雾水。
好吧,他能够凭借自己与荒神的关系猜到幽灵船源头不正常,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到了先头的地震。”他说,“就是前几天才上船的时候,不是轰隆隆震了一会儿,说是有人埋了炸、药远程发s,he鱼、雷我都相信,卡拉马佐夫也很焦虑,命人上下搜索了好久,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他一说中原中也就想起来了,他对事情的了解远没有津岛修治清楚,却也记得工作人员出动彻查的模样。
“爆炸、声势浩大,在船内,又没有人发现,说不定就在这。”口上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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