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你想干什么,别再把其他人拉下来,都是没意义的。”
……
后院传来了悠扬的小提琴声。
[是谁在弹奏?]阿重的脚步轻缓,[肯定不是修治君吧,修治君喜欢钢琴啊,而且练了那么多年,我还没有听说过他会啦小提琴哩。]
[但不管是谁演奏的,真的很好,即便是再不喜欢古典音乐的人,都会因此而喜爱上这门高雅的艺术吧?]她咧开嘴唇,比樱桃更小的口擦得血红,像是夜叉痛饮他人的血。[我真感谢演奏的人啊,最好能演奏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直到原右卫门先生离开为止。]
门是开着的。
原右卫门先生背对她。
刀刃闪寒光,切入的角度同切入善壬教授脖颈的角度一模一样,倘若说有什么区别,只是她那时化身夜叉,浑浑噩噩,后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而杀死原右卫门先生,则是出于本身的意志。
[你爱过修治君吗,原右卫门先生?]
[好恨啊为什么要让我照顾修治君,为什么要买下我,夫人已经在了还把我留在身边,异能力有那么好吗,让我去照顾夫人的孩子你究竟在想什么,无数个日夜我想要杀死他,就跟我想要杀死你一样。]
[我舍不得你原右卫门先生,我甚至是很爱你,但我真的好恨我好嫉妒夫人我好憎恨你我又好爱修治君,你怎么能那样对我你又怎么能那样对他,无论是为了谁,我都要杀死你跟夫人。]
她的思想实在是太驳杂,心中的情感又不容易辨析,夜叉几乎是从背后环绕着她,在落刀的瞬间,阿重妒火中烧,却又不能切实分辨清楚,自究竟在恨什么在嫉妒什么。
她更在意的到底是自己作为情妇,日日出现在正牌夫人身边?
还是津岛原右卫门视她为无物?
是被安排去照顾了夫人的孽种?
还是嫉恨于亲身父母给津岛修治带来的伤害?
她不知道。
只是,当津岛原右卫门的头颅落地时,她并没有觉得变轻松了。
……
“4。”
福泽谕吉落笔,写下对阿重的最后一项判断。
4、重度偏执。
邻居先生打扫完了,他已满足了自己的倾诉欲,末了还怀揣满腹情感叹口气说:“阿重真是个好孩子。”
福泽谕吉至此已经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他点头致谢,又转身准备走。一人之词不得全信,他还想多问几人。哪里想到没走几步,就有人奔着过来,跑得气喘吁吁却还喊,“前面的先生,请您等一下。”
是名青年,二十几岁,脸谈不上敦厚老实,却也没多狡诈j-i,ng明:“我刚才听你跟我爷爷打探屋林重。”福泽谕吉想起来了,他确实看到了这青年,他跟老年人在门口说话,他则从房间里一闪而过,可能听见了他们对话,却没有太做停留,又回房间去了。
“是的。”
“那你可别信我爷爷的话。”说到这竟有些气急败坏起来,“是不是屋林重终于惹什么事了?她从小就会在大人面前作相,但我们却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他甚至从小就觉得,屋林重长达以后绝对会成为不得了的坏人,即使现在想想,那脾性或许是原生家庭带来的,她本来应不是那样,但在屋林重跟其他孩子认识时,她就已经截然不同了。
福泽谕吉听说了另一个版本的她。
“一般情况下她还行,但只要涉及到了她的东西,事情就变得古怪起来。”他说,“屋林重养过一只猫,但那只猫在发情的春天跑出去了,应该是为了交配,她几天没有上学,就在林子里找猫,还发动同学帮忙一起找。”他想到了什么恐怖事,率先打个冷颤,“我们都以为她很喜欢那只猫,就一起帮她,然后她找回了猫,把它掐死了。”
思想又飘回十年前,每次想起她做的事情,他就觉得很冷。
“你干什么!”不仅仅是男生,其他女生,甚至屋林重的朋友都涌上来了,他们试图叫女孩儿松手,几个人从身后拽着她,想要把她攥得死紧的手指扒开,但是屋林重的手就跟铁焊接的一样,怎么都不松开。
猫死了。
“你干什么掐死他?”
“因为,它是我的猫,逃跑了。”女孩儿说,“我那么喜欢他,我不想要他离开我,所以只能这样。”她讲,“我要把他埋在家底下,那样就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妈妈跟我说,只有吃进肚子里饿的食物才不会被爸爸抢走,所有可以移动的东西爸爸都会卖掉,卖掉之后就不是我家的了,是别人家的。”她说,“得好好把自己的东西藏起来才行,只有这样,爸爸才不会把他们卖掉。”
[这家伙,是在开玩笑吗?]
几乎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但等他们看清楚屋林重认真的表情,想到她毫不避讳的残虐表现,就又知道她真这么想的。
他觉得很恶心,很恐怖,j-i,ng神崩成一条直线,十分想吐。
[那个屋林重是偏执的怪物。]
[她迟早会成为杀人犯的,把她爱的人全杀死。]
……
津岛家藏了无数把吹毛立断的刀,都是开过锋的,常有专人上门保养。
太宰治跟津岛修治去一把一把细细看了,少了其中之一。
“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东西。”太宰治耸耸肩,“放在这年代,它们作为艺术品与古董的价值,远远大于武器。”他说,“刀这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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