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忘记与你说了,你这月的俸禄减两成。”
凌鹰:“……”
凌鹰哭丧着脸,正想问是何缘由,但看李昀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下了,自己也不敢再问什么。他嘴唇如鱼儿般开开合合,最终还是闭上了。
郁郁寡欢地走出世子院后,凌鹰正好碰上了进酒,当即心下一亮,打算问问这个和世子片刻不离身的进酒。
“殿下怎么回事?怎地突然扣了我两成薪俸?”凌鹰面色焦急,愁眉苦脸地问道。
进酒也愣了,皱了皱眉,“他也没同我说啊,他最近不是让你去钱塘接人去吗?”
“是啊,我也没做什么惹他不高兴的。”凌鹰叹道。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离开了,剩下进酒一人站在原地。
进酒方才刚要开口问他是不是回来得晚让李昀等久了,没想到凌鹰做事这么风风火火,这么着急就走了。
进酒撇了撇嘴,继续向世子院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又不住停下,心里似乎捉摸到了什么。
进酒是李昀左右亲信之一,自然是知道李昀派遣凌鹰去钱塘接什么人,此人对江洺来说重要得很。若是李昀是因为凌鹰接人回来得晚了才动怒的,这可就比较奥妙了。
李昀虽做事随性,但在情爱方面却是寡淡得很,这些年来从不沾身。进酒从小陪李昀长大,除了王爷王妃之外,也不见得他对什么人上心,没想到来了个江洺,就让李昀关注至此。
进酒苦笑一声,这江洺来历不明,世子要想得到他,怕也是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坎坷吃多少苦。
此时躺着晒太阳的李昀打了个喷嚏。
这天似乎通了灵性,未时将过,暖阳就被密云遮了起来。凌鹰为了保住自己仅剩的那一点点薪俸,一直都在紧张兮兮地盯着天上的太阳,见不那么热了就连忙将人扶上马车带往王府。
江洺因为上次被李昀轻薄的事儿,已经有意避开他两日了。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只是单纯地想要避开,免得两人见了面尴尬万分。
但方才下人来报,说是殿下请了个贵客来府,让江公子务必前去相迎,江公子若是不去则必定后悔。
江洺第一反应是小姨被救回来了,但下一瞬间仔细想想觉得没这么快。江洺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思虑再三,终是决定去一趟。
他来到府门口,发现李昀已经在那等候了。
李昀长袍飘飘,发髻端正,身姿挺拔地站立在那。从江洺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只见他眉梢上扬入鬓,眼神凌厉、闪着j-i,ng光,浑身透着挡也挡不住的霸道张扬。
江洺呼吸一滞,突然感觉到抬不动腿了,止步在原地不动。身旁跟着伺候的下人正疑惑他怎么突然不走了,犹豫着问道:“江公子可是身体有些不适?”
江洺反s,he性地摇摇头,正想开口,余光却瞥到李昀走过来了,他连忙闭口不言。
“怎么了?”李昀卸了几分威严与肃穆,将方才高高在上的气场掩藏得一干二净。
江洺不回话,下人在李昀面前也不敢开口。
李昀突然一展眉眼,一双桃花眼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勾魂。他缓缓道,“江公子这几日刻意避着我,是因为我前天一大早……”说不一定能帮你救回小姨而赌气吗?
他还没说完就被江洺厉声打断:“殿下!”
李昀微愣,疑惑地看着他,不知江洺为何突然反应这么大。
江洺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偏头躲开李昀的目光。
李昀现在看到江洺的样子,这才明白对方误解了什么,嗤笑了一声。
“贵客快到了,江公子不去看看?”李昀眉舒眼笑。他虽是想趁这机会好好挑逗江洺一番,但也得顾及正事,心中只觉遗憾万分。
府门外传来马车停步的声音,接着又有几声老人的咳嗽,江洺一听就觉得熟悉得很,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
他越过李昀朝王府门口走去,看清来人之后立马滞在当场,脑中如雷霆一般地轰鸣。
府门外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满脸挂满笑容,老态龙钟却又j-i,ng神矍铄,一边步履蹒跚地迈着步伐,一边时不时转头和搀扶着他的年轻人谈笑风生。
江洺强忍住眼中涌上来的泪水,硬是扯出了一个笑脸,艰难地抬脚迎上去道:“夫子!”
“随之!”章益一看到他就两眼泛红,浑浊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砸,他放开年轻人搀着的手,自己踉踉跄跄地快步朝江洺走过来。
江洺也立马奔过去到他面前,伸出手与章益紧紧相扶,颤声问道:“夫子怎地来此?”
章益热泪盈眶,欣慰道:“你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被荣亲王赏识来他府上施展拳脚,为我朝效力,真不愧是我章益的学生!我便是听了这消息被世子殿下接来共睹辉煌的。”
江洺听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低下头咬牙切齿道:“李昀。”
章益抹了抹s-hi润的眼睛,又道:“随之啊,夫子这一路上听了不少你的传闻,心头觉得甚是宽慰,以你为荣啊!”
江洺正欲开口辩解几句,谁知被身后的李昀扬声打断了:“有江公子这一国之栋梁效力,乃是我朝之荣幸!”
“章夫子风烛残年,纵使以前经历过多种磨难,现在有江公子这一学生成了盖世之才,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江洺听了怒气填胸,却又不得不忍住。李昀方才的第一句话是安抚章益,这句话则是话中有话,在暗示江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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