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煜仰头喝药,才尝一口就知道药里没放蜂糖,他瞪着李溶溶咕噜把药饮尽。
“你也学会捉弄我了”,沈明煜擦擦嘴,嘴里苦味散开,他拧着眉看李溶溶:“蜜呢”。
李溶溶笑了一下,递出竹筒解释道:“不能混在一起喝,药效不好”。
沈明煜转头捣鼓花蜜,不再理会李溶溶。
等到了时辰,他跛着腿非要去收鱼,李溶溶犟不过,只好叮嘱早去早回。
这头李溶溶也没闲着,在家里翻箱倒柜,一无所获,只好从床底又抠搜点儿钱出来,提了门口吹的干鱼,急匆匆往集市赶。
“大哥,我这可是红翅鱼,前几天才捕上来,吃的时候放点辣子炒很下饭的,家里有孩子的不愁他不吃饭”,李溶溶盯着板子上一根中等大骨,好声道。
膘肥体壮的卖r_ou_大哥笑呵呵看李溶溶讨价还价,见他体格宽阔,说话敞亮,不似其它柔身儿遮遮掩掩或是尖酸刻薄,沾满猪r_ou_油腥的手顺带摸一把李溶溶搁在大骨上仔细翻看的手:“公子,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刚才说的价钱不够”。
李溶溶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语气尽量低缓:“这大骨上的r_ou_也不多,一般都是家里有人受伤才会炖来补补,平常买的人应当不多吧,而且现在天气热,放着也坏了”。
他把手中鱼干提给卖r_ou_大哥看,继续道:“你这r_ou_放久了再熬汤,口味儿也赶不上风干的鱼”。
“你可真会说”,卖r_ou_大哥瞄着李溶溶,左右看铺子里没其他顾客,低低道:“要不你坐进来等等我,晚点儿这根骨头要是还没人买,我就低价卖给你,怎么样?”
李溶溶掩嘴咳嗽:“我家老人发热一直不好,接连传染了几个人,大夫说要用大骨做药引子,碾碎了服用,只怕等不急”。
他盯着骨头:“它毕竟要拿来救命”。
听罢,卖r_ou_大哥后退半步,皱眉赶人:“你快出去,骨头不卖了”。
近来是有传言有些地方闹病死了人,虽不知真假,但到底不想招晦气。
李溶溶很自然地坐到地上,手拉着摆放猪r_ou_的桌子腿:“骨头买不回去,一家人都活不了,那我还不如今天就不回去了,回去也没法交代”。
卖r_ou_大哥晦气啧两声,把骨头取下来扔到桌上,对李溶溶道:“鱼我不要了,你把钱搁那儿”,他拿着剁r_ou_的刀指着门口凳子,催促李溶溶赶紧走。
李溶溶握着银钱,看卖r_ou_大哥嫌恶的表情浑不在意,卖r_ou_大哥用刀鞘把骨头取下来挪到桌子最外边,连包骨头的纸都没给。
不过他不在意,放了钱和鱼,赤手拿起大骨往家走。
海边如常,寂静宽广。
沈明煜提着木桶在岸边石头上坐了许久,对以后的日子产生迷茫。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守在这儿一辈子,可是等一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船,毫无意义。
莫名其妙来到岛上,匪夷所思娶了李溶溶,他感觉将来还会发生更多让自己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节奏和计划完全被打乱。
他继续静坐了小半时辰,收好鱼提着桶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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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溶溶揣的点儿钱加上干鱼,和猪r_ou_铺子换了一根大骨,也不亏。他往家里走,心情颇好。
田里有个岔路口,顾云站在那儿,手里提一坛子酒,朝李溶溶挥手:“溶溶”。
李溶溶看见顾云,笑道:“怎么了”。
顾云把酒提起来,道:“阿爸让我送酒来,说沈大哥的伤处要想早点好,每晚多用这药酒揉捏”。
右手抓着大骨,李溶溶把酒坛子抱进怀中,向顾云道谢:“真是多谢徐大夫这么记挂,那这酒多少钱?我回去给你拿”。
顾云摇头:“阿爸说之前的看病钱算在里面”。
他很想再问问沈明煜的伤势,方才在洞门口没瞧见人,便道:“沈大哥去哪儿了”。
李溶溶手上东西太多,拿的有些吃力,他抓紧大骨道:“出去了吧,有事吗”。
顾云微微摇头,眼神失落,毕竟李溶溶和沈明煜已经成亲了,他收起心中不该有的念头,嘱咐道:“阿爸说酒里泡的药材多,性热,可别让沈大哥嘴馋喝了,身子会受不住”。
☆、药酒
沈明煜一路走的失魂落魄,站的远远儿的看着李溶溶在灶台上忙活,觉得自己像是路过一样,这几天都是黄粱一梦。
李溶溶抽出灶台底下的砍刀剁碎大骨,把骨头扔进锅里,又往里不知加了些什么香料进去,呛的他自个儿侧过脸闷声咳嗽。
剁骨头那架势,力气真大,沈明煜笑着摇头往家门口走。
梦醒了,日子再平淡,该怎么过还得继续怎么过。
沈明煜意识到再这样消沉没什么意义,也有愧于每天忙忙碌碌认真活着的李溶溶,他也得让日子过的有奔头。
那些遥远的抱负要实现,当下的日子也要过好,挣钱乃当务之急,走卒贩夫都知道挣钱养家,虽然他和李溶溶成婚只是个幌子,可有了这个名头,相应的分内之事则应当承担起来。
一锅大骨炖了两个时辰,倒进去的水熬的只剩下半锅,汤汁特别香浓,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脂。
李溶溶端着汤进屋找沈明煜。
屋子里一股酒香,顾云给的那坛酒倒在桌上。他连忙去看床上,只见沈明煜也睡倒在上面,鞋都没脱,躺的横七竖八。
李溶溶搁下汤碗摇晃酒坛,一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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