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班长关心他,问:“哪儿不舒服?”
“感冒了头有点儿疼。”陈荏说,“一会儿林雁行醒了问起我来,就说我回宿舍睡觉了。”
女班长答应了,还给了他一小罐vc泡腾片,意思是这玩意儿治感冒,回宿舍记得泡上一片。
陈荏的身材样貌虽然不如林雁行招人,性格却与大部分女生合得来,从上到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连带英语老师也不能免俗,总找他帮忙批个卷子什么的。
林雁行吃起醋来就骂他沾花惹草,骂他西门荏大官人,其实他只是比一般男孩儿心细。
陈荏出了教室给吕霞打电话,让她从c,ao场断栏杆处爬进来。
正是晚自习时间,校园里灯火通明却静寂一片,外头不见半个人影,吕霞往常爬进爬出多了,今天却觉得分外心虚,问:“荏儿,想出办法了没有?”
陈荏说:“还没有。”
他考虑事情不愿意有人打扰,便往僻静处去,吕霞一溜小跑跟着。到了大礼堂拐角,他突然转身,问:“你爸你妈是不是生意上有难处?”
吕霞一愣:“没有吧,下午还听我爸跟那猪头男吹牛呢,说在南边又买了楼。”
陈荏仰头看屋檐:“既然不缺钱,为什么要着急把你卖出去……你爸妈以前对你好吗?”
吕霞想了片刻:“一年都见不了几面,我也不知道他们对我好不好,但零花钱管够。我听说林雁行一个月有七八百零花钱,我比他少点儿,大概三四百,逢年过节的红包都是五千,我弟也一样。”
陈荏沉吟,而后说:“不瞎猜了,明天亲口问问他们。”
吕霞吓坏了:“明天?亲口?你要我带你回家?他们等着抓我呢!万一我被他们绑架到南边去怎么办?”
“谁说是你了?”陈荏笑道,“是我。”
吕霞不敢回家,陈荏等到晚自习下课,拜托班上的女生将她带进宿舍,凑合一晚。
高二下学期以来,家离学校稍远些的学生们都开始住校了,找这么一个人并不难。吕霞后来就睡在女班长宿舍里,陈荏嘱咐她别把事情往外头瞎说,她答应了,当晚特别老实。
第二天周日,上午有数学小测验,陈荏交了卷子就出校门与吕霞会合,两人搭上地铁往她家去。她家也不远,四站地铁外加一站公交车,路上顺利的话二十分钟内就能到。
路上吕霞提心吊胆地问:“荏儿,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做?”
陈荏好笑地看着她:“你平常不是挺横么,怎么现在不敢了?”
吕霞愁眉苦脸,她再横也不过才十七岁,没遇到过大事,哪知道自己有可能前脚迈出校门,后脚就踏进包办婚姻呢?
她家位于某城中村,是一栋色彩斑斓、辉辉煌煌、中西合璧、不伦不类的五层建筑,罗马柱与斗拱飞檐并存。要是专情于古典建筑、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林雁行他爸来看,估计得活活气死。
吕霞到了村口就不敢往里了,找了几个在路旁踢球的小学生带陈荏进去,那帮小孩一路大声嚷嚷,说:“吕二爷,你们家孙女婿来了!”
吕二爷是吕霞的爷爷,耳背,压根儿听不见他们在喊啥,倒是吕霞那正在读初中的弟弟迎出来,见着陈荏惊艳地尖叫一声:“我去,这次是帅哥啊!”
陈荏问:“这次?”
吕霞的弟弟吕阳说:“我姐平均每月换一个男朋友,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王八羔子,从来没有你这么帅的!”
陈荏失笑。
如果吕霞在场,她这弟弟就活不成了,因为吕霞没男朋友,来找她的都是各种场合认识的哥们儿,玩得比较好而已。
陈荏问:“你父母在家吗?”
吕阳掰着手指头说:“我爸、我妈、我爷爷,我奶奶,我未来的死肥猪姐夫……哦对了,你是来横刀夺爱的吗?”
陈荏说:“不是,麻烦带路。”
吕阳还往跟前凑,双眼放光:“帅哥,我可以帮你!你长得真好看,我姐从以前就特喜欢十一中的一个姓林的,我专门跑去瞧那人了,觉得人高马大也就那样,我感觉你比他顺眼多了!”
陈荏无奈地看着这小子,心想他和他姐果然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是颜狗。
而且这个颜狗还不如那个有出息,欣赏水平太低,荏哥再怎么膨胀,也不敢和林雁行相提并论。
“你怎么这么白啊?”吕阳继续,“你知道你比我姐好看八百倍吗?你怎么看上她的?你视力正常吗?”
陈荏瞪了他一眼。
吕阳感动地捂住胸口:“……你这样也好看。”
陈荏说:“麻烦让让,我找你爸妈有事。”
“姐夫请!”吕阳在前引路。
陈荏迈进吕家院门才知道大事不好,因为不但吕霞父母等人在,几乎半个城中村的闲人都在——吕霞爷爷在家开麻将馆的!
见他进门,好几桌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朝他望来,眼光里满是好奇。
偏偏吕阳还扯起嗓子叫唤:“爷爷!奶奶!爸!妈!我姐夫来了!”
陈荏想扑过去捂他嘴已经来不及了!
他根本就没想冒充吕霞男友,只打算说是她的男同学,受她之托上门问几句话,没想到突逢此等大阵仗,顿时额角见了汗。
好在他早有准备,当机立!
昨晚上他其实想过几个法子,都觉得不妥,只有这个勉强能使,他就赌吕霞的父母一年见不到女儿几面,对她和她的学校极度不了解。
吕霞的父母一左一右从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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