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宁越之看见两人贴近的身影,眼眸微晃,出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出去吧。”
“嗯。”祝寻立刻拉开自己和好友的距离,跟了上去。
“……”
被丢在原地的沈顷岚沉默片刻后,只得闪身跟了上去。
*
祝寻回到地面之上,还没来得及和守候在原地的阎王打声招呼,就注意到了地面的‘宁越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
宁越之望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合眼凝神,回到r_ou_身地魂内。大概是离体太久的缘故,宁越之起身时,脚步明显晃动了一下。
祝寻面色紧张,二话不说扶住他的手臂,“怎么回事?你何必要魂魄离体?”
“那个鬼物拿你来威胁我们,不让我们靠近。”阎王觉得宁越之在保护祝寻这事上做得尚可,如实回答。
话音刚落,又一道身影落了下来。沈顷岚和阎王相顾一看,彼此显出点惊讶来。
祝寻一心都扑在宁越之的身上,丝毫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说道,“我们直接回去吧。”
宁越之瞧出他的担忧,原本‘我没事’的三个字卡在了喉咙中,无言点头。
……
祝寻新租来的房子是一个大套间,如今四人坐在客厅内,并不算挤。
“前辈,我回来了。”喻言推门而入,手中还拿着一大堆吃食。他看着客厅内正襟危坐的三人,以及肆意躺在沙发上的祝寻,话语截然而止。
沈顷岚听见动静,朝门口投去一眼,神色微变。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祝寻就从沙发上扑腾而起,三步作两步跑向喻言,“回来啦,让你在医院守着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喻言瞧见祝寻笑眯眯的样子,总算放松下来。他将手里的白酒和吃食递给祝寻,乖巧道,“前辈,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
说完,他的余光又忍不住瞥向客厅。
师父和阎王他都是认识的,可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又是谁?
“他是我昔日的好友,叫沈顷岚。”祝寻似有察觉,主动说道,“饿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点。”
“不饿。”喻言眼珠子微转,心思忽动,“前辈,你们聊,我回房间休息。”
“乖。”祝寻挑了挑他的啾发,笑着点头。
喻言拖鞋入内,朝着客厅内的三人谨慎鞠了一躬,飞速溜回自己的房间。
祝寻将手上的吃食一次性摆放在茶几上,数落道,“我说,你们三个这么严肃坐着,会吓到小朋友的。”
他打开白酒,被浓烈的酒香呛了呛,首先递给了好友,“顷岚,拿着。”
沈顷岚勾了勾唇,顺手接过。
祝寻又打开一瓶白酒,试探性地问向宁越之,“……你喝吗?”
“喝酒伤身。”
“行吧,我就知道你不喝。”祝寻早就料到他的回答,干脆将白酒递给了阎王,“阎王,你喝点?”
“好。”
祝寻又给自己开了一瓶,满足地抿上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巴,“顷岚,你说实话,荒山坟的阵法禁锢,是不是你设下的?”
沈顷岚喝了一口白酒,眉梢微挑,“你怎么知道?”
“我招来的鬼影主动坦白了这件事。”祝寻晃了晃酒瓶,主动往好友的酒瓶上一磕,问,“你费心做这事干嘛?”
“怕你突然回来,给你留住点鬼差总好办事。”沈顷岚如实相告。
祝寻闻言,脑中自动浮现起上一世的场景。他被抓住捆在荒山坟的野地里施了祭祀,难不成,他真成了木岭口中的‘傀儡’?否则,荒山坟的这些鬼魂怎么会惧怕于他?沈顷岚又说要给他留鬼差办事?
他还记得,记忆片断的最后听见了几声呼喊。
“对了,当年我被木岭抓去祭祀,之后发生了什么?”祝寻干脆将自己的问题抛出,“我隐约记得你们赶过来救我了?还有,小澈他怎么样了?”
沈顷岚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宁越之。后者用眼神示意,一如既往地避而不答。祝寻捕捉住两人无声交流,埋怨道,“顷岚,他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瞒着我?”
“谁、谁瞒着你了。”沈顷岚闷了一口白酒,答非所问,“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清楚。”
“你最好是真的记不清楚了。”祝寻心思敏捷,他看出好友的逃避,干脆顺着对方台阶下来。反正按照他现在记忆恢复的情况,说不准没多久就能靠自己想起来。
祝寻丢开那点烦闷的思绪,移开话题。他和沈顷岚本就是多年未见,这一见面话匣子就止不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寻刚欲打开新一瓶白酒,却被一侧的宁越之给止住了。
“你喝醉了,放下。”
祝寻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迷糊挑眼,反驳,“我酒量才没那么差,怎么可能连顷岚都喝不过?”
沈顷岚瞧见他这似醉非醉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得了吧,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的酒量可远远不如我。”
祝寻捡起一颗花生米,丢了过去,糊里糊涂地凶狠道,“闭嘴!”
只可惜,这样酒语没有半点威慑力。
宁越之眉眼间显出担忧,他起身将祝寻拉起,断然,“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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