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片诡异的浓稠鲜血,祝寻迷茫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上被鲜血浸没,再然后,整个人沉入了无边血海里。
“小寻!你快走!”
“少掌门!你救救我们!”
“大少爷!你不要丢下我们……”
“兄长,我好怕。”
一道接着一道的求救声传来,凄厉又无助。
祝寻骤然睁眼,像是要被溺毙似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在梦中本能地蜷缩成一团。
“阿娘……”祝寻合了合眼,破碎喃喃。他舒展开自己的身子,才觉得自己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浸s-hi。
祝寻愣了一瞬,慢半拍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越发诧异——自己一介单薄的命魂,怎么会流汗?
入住的酒店是旧时庭院,外面的木地板上响起咯吱的脚步声。祝寻早已没了睡意,干脆起身洗漱后,开门走了出去。
工作日的古镇没有多少游客,因此二楼的房间倒是只有他们入住。此刻时间还早,祝寻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喻言坐在露天阳台上,入迷地看着朦朦亮的晨光。
祝寻放缓脚步走近,问话,“喻言,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喻言从发呆中回身,侧身看去,“前辈,你怎么醒了?”
“这话不是我问你的吗?”祝寻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坐在他的身侧,回答,“做了个噩梦睡不着了,你呢?”
喻言听见这话,脸上立刻显出担忧。祝寻看见他的神色,不由心头一暖,笑着猜测,“你是不是太兴奋了,所以没睡好?”
“应该有点吧。”喻言跟着笑笑,重新看向渐渐发亮的天色,“我没和别人出来玩过,师父每次带我出门,都是以修行为主。”
虽然去了很多地方,但喻言对于‘玩乐’的记忆寥寥无几。
祝寻靠在旧式的躺椅上,出声数落道,“改日我要是有机会见到你师父,肯定得骂他一通!怎么能从小拘着你规规矩矩的,简直太不像话了!”
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祝寻侧头看去,见是同样早起的宁越之,问道,“你怎么也醒得这么早,不会是被我们吵醒了吧?”
“你说呢?”宁越之站在门边,反问。
祝寻不好意思地掩了掩唇,重新开启之前的话题,“我正在数落喻言的师父,肯定是个老古板。怎么能从小就拘束着喻言?简直是从小在压制小孩子正常玩闹的天性!”
“……”宁越之哑然。
喻言面色微红,轻咳一声,“前辈,我师父对我挺好的。”
“没事,反正你师父不在,宁先生也不是外人。”祝寻开始侃侃而谈,越说越起劲,“当然,我也不是说你师父不好,毕竟养育之恩大于天。等你师父出山,有机会见面的话,我得和他好好谈谈。”
“你一直克制着自身情绪,以后万一遇到合适的姑娘,你还表不表态了?”祝寻直言。喻言听见这最后半句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无措反驳,“前辈,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不是说现在,以后总会有的。”祝寻回答,转而挑眉看向宁越之,寻求赞同,“你是说吧?”
宁越之沉默了一瞬,低应,“嗯。”
祝寻得到他的答复,笑着从躺椅上站起来。他看着天色,说道,“既然都醒了,我们就早点出门逛逛吧?迟点除了太阳,指不定有多热。”
喻言点点头,紧跟着起身。宁越之见两人兴致盎然,自然也没了异议。
……
小镇的清晨很安静,景点内沿河的商铺都还没开门。
祝寻走在最前面,环顾着这些旧事建筑,越发觉得舒心。忽然间,他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顿时就停住了步伐,眼中光亮闪现,“好香。”
“前辈,你闻到什么了?”喻言走上前,好奇询问。
“不知道是什么食物。”祝寻就近朝着一条石板小巷看去,他的嗅觉灵敏得很,只一会儿就确定了气味的来源。
他总觉得这个味道勾人得很,想也不想就迈动步子,前进时还不忘和身后的两人说道,“反正这个点还没人,我们去看看!”
宁越之自然是顺着他的意思,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石板小巷内曲曲折折,祝寻目标明确,一路顺着香味问去。跟在最后的喻言慢半拍地闻到这浓郁的桂花香气,不自觉地狠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在这儿。”前方的祝寻在一道院门前停了下来。他听见院门里的动静,余光直望里头瞄。下一秒,院内的脚步声就响起,‘嗞啦一声’铁门被人打开。
院门里的老妇人看见突然出现的祝寻,愣了好几秒,才问,“小伙子,你是要来买早点的?”
普通人并不标准,甚至带着几分本地的口音。
祝寻一时没听明白,暗中正觉得苦恼。宁越之走上前来,看见院内的摆设,替祝寻应话,“是的,老人家今天开始营业了吗?”
“妈,有人来买早点吗?”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老人家‘哎’了一句,侧过身给三人腾出进院子的空间。中年男子看见祝寻等人的样子,笑着迎接道,“三位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快请进。”
“谢谢。”宁越之朝祝寻探去一眼,后者领意,笑眯眯地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中年男子接替自己的老母亲前来招待,“我们家就两样主食,桂花糯米糕和糯米饭,其余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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