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之小幅度的颔首,目送他离去。
不远处的屋内突然发出一阵动静,墙角的木盒子骤然打开,一把浑身通黑的长剑从中腾空而出,急于朝着院外而去。
“寄澜。”宁越之睨了过去。
被称为‘寄澜’的长剑闻声骤停,剑身散发出红色的灵光。它停留在空中,剑头还朝着院外的方向,发出急切的‘吱唔’声。
宁越之平静如水的眼中,终于显出点滴涟漪。他合了合眼眸,再度发令,“回来。”
寄澜‘吱唔’着停顿了几秒,终是主动回到他的手中。剑身上的红色灵光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宁越之望着手中的长剑,几秒后,便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连满树梨花都失色的容颜,只可惜,他的神色是淡的,气质冷的,连带着周围的一切都脱离了人间世俗。
宁越之抬眼,重新看向那道虚掩的院门,眼中波澜更甚,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情绪。他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摩挲着面具,他的手中运出一道白色灵力。霎那间,制作良好的面具碾碎成粉末,散落于地。
虚掩的院门再度被推开,有人疾步而入。宁越之听见脚步声,神色淡然,“言儿。”
喻言端着神色,站在男人的跟前,毕恭毕敬地道,“师父。”
“走远了?”
“嗯,没让前辈发现我。”
昨天在祝寻询问‘千年古树’时,喻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男人,他自作主张将这儿的地址报了出来。稍晚时,才将这事告诉了宁越之。
此刻,喻言心里有些忐忑,“……师父不想见外人?”
“无事。”宁越之又恢复了那般清冷的神色,轻声开口,“他倒也算不上外人。”
言语间没有半分情绪,可偏人觉得克制得紧。
宁越之修为高深,世上已经少有敌手。这么些年,他一直隐姓埋名,从不过问世事。也就是在一个月前,他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来到了陵城。
再然后,他便让喻言住进了那幢废弃楼层,看似不经意地遇上了祝寻……
喻言思绪万缕,连着眼色微微晃动——他总觉得,师父和前辈之间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回去跟着吧。宋家的事情,必定妥善处理,不能让邪祟害人。”宁越之嘱咐道。
喻言从沉思中回神,正色道,“是。”
……
是夜。
宋子替裹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从别墅内溜了出来。他看见守在门口的祝寻和喻言,立刻打门将他们迎了进来,“大师,你们可算来了。”
“家里人都睡了?”祝寻望着一片漆黑的别墅,挑眉问话。
“睡了。大师,现在要怎么把孩子……”宋子替咽了咽口水,提心吊胆地改了说辞,“把鬼婴引出来?要进屋吗?”
祝寻没有回答,只给一旁的喻言递去眼神。
后者将地上的塑料桶拿起,打开上方的盖子。一股浓郁的血味顿时传了出来。宋子替被熏得发晕,作呕般地退了几步。他想起先前祝寻说过的话,惊慌道,“是、是人血吗?”
祝寻很习惯这样的味道,扬唇解释,“是现杀取出的j-i血,我们往里面加了一点药剂,增加了它的血腥味。用j-i血在地上画阵,可以把鬼婴引出来。”
宋家的鬼婴成形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方悦虽然一直喂养着它,但提供的血量必定有限。鬼婴越大,就越贪恋血味。以那么足量的鲜血画阵,鬼婴必定会寻着味道而来。
喻言对于阵法研究颇通,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在空地上绘制出了一个血阵。
祝寻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折叠好的黄符,丢给了宋子替,后者手忙脚乱地将黄符接住,还没等开口,就听见祝寻传来一声,“宋先生,拿好这枚护身黄符。”
祝寻又想起什么,朝宋子替挑眉眨眼,言语中满是轻松自在,“你放心,我免费送给你的,不收钱。”
毕竟人家承诺过的报酬可不少,他总得送些东西,以表示自己的服务态度。
宋子替一怔,不由攥紧手中的护身符。
“喻言,你保护好宋先生。”祝寻上前一步,回归正色。这样的血阵不仅引来鬼婴,还可能引来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前辈,由我来发动阵法吧?”喻言提议。
祝寻‘啧’了一声,故作严肃,“前辈要做的事情,晚辈不要c-h-a手。再说了你站在后面,不仅能保护宋先生,关键时刻也能护住我,懂了吗?”
喻言被他堵了话题,只好乖乖应话,“是。”
祝寻的严肃顷刻消散,他习惯性地捏了捏喻言的小啾发,满意勾唇,“嗯,这样才听话。”
面对祝寻的逗趣,喻言耳根子有些发烫,脑海里冒出点奇怪的想法:前辈以前也敢这样对待师傅吗?
祝寻自然不知对方的想法,他在阵法前站立,指尖溢出一抹暗红色的灵力,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阵法中央。月光下,布置j-i,ng密的血阵立刻泛出光亮,血雾慢慢上升挥散,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浓烈了几分。
“宋先生,别回头。”
诡异的疾风刮过,冲淡了这句提醒。
宋子替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一道白色鬼影赫然站在他的身后,发出渗人的哼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晚上的,小可爱们别回头~ps:攻的清冷克制,都是外在表现!文案扫雷已说明!攻对受占有欲很强,而且是不着痕迹的宠,越往后越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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