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宁轻蹙眉头,认真思考。苍墨也不催他,那些人也不催苍墨,等到过了片刻,苏思宁才又蹲下,将熬好的药倒入一旁的碗中,起身端给了苍墨。
气温很低,不过少顷药就已经凉下来,苍墨接过一口喝掉,擦擦嘴角,将碗放置一旁,又问:“想好了吗?”
苏思宁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那些人,才看回他,说:“好。”
他的回答很干脆,一点没有拖泥带水。苍墨身后那为首的人眼中有些赞赏,这少年,既用了时间想过了,回答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犹豫。
苍墨于是笑道:“好,你去屋里收拾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少年也笑,点头后转身进了屋。不多时便出来,只一个小包袱,苍墨猜测里面是些医书。少年又似要将院子里的东西搬进屋里,来的那些人立刻上前帮忙,待院子里干净了以后,苏思宁才锁好了门,走到苍墨面前,说:“我好了。”
“那走吧。”苍墨自然地让他走到自己侧前方,身后跟着自己的属下。
不远的地方有更多的跟来人穿同样衣服的人,还有好些骏马。看见他们,立刻抱拳埋首:“堡主!”
苍墨点头,对少年说:“可会骑马?”
少年莞尔:“你猜呢?”
苍墨想想也是,便先让属下拿块厚的皮毛褥子来固定在马鞍上,再横抱起少年,让他坐上去,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双手提缰绳,将少年牢牢锁在怀里。苏思宁有些紧张,悄悄伸出手抓住苍墨袖子。
苍墨策马前行。属下都跟在后面,都是些心腹。为首的两人对视一眼,再一同看向首领的背影,那个少年被他挡的严实,只露出些微白色衣袍。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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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苏思宁的身子不好,又从未骑过马,苍墨可以放慢了速度,本来只要一到两天的路程走了三四天。但即便如此,越到后来苏思宁脸色愈是难看,手捂着胸口,呼吸都有些困难。最后一天竟然染了风寒,有些低热。苍墨于是想先找个客栈歇下脚,不过属下木修和公孙济建议说,这里离银松堡并不远了,不如早些回去再给苏公子诊治,毕竟银松堡里的环境和大夫的医术都比外面要好。
苍墨问苏思宁的意见,苏思宁说:“我没大碍。”
于是苍墨继续前行,终于在第四日天黑之前赶回了银松堡。
苏思宁是被横抱着进的银松堡的大门,迎接的下人莫不露出惊讶的神色。苍墨径自把人带去了院子西边的小筑,早已派人前两日赶回吩咐下人收拾整理了。管家跟在身后,再后便是木修和公孙济。三人渐渐拉开和苍墨的距离,管家回头,询问地看向两个苍墨的心腹之首,木修耸肩,公孙济给他一个“大概就是如你所想”的眼神。
管家皱了下眉。
“苏思宁公子,是堡主的救命恩人。”木修才说,“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些。”
管家便再看他们一眼,不再言语。
苍墨直接将少年抱进了卧房,放到了床上。少年面色绯红,低热不退,有些咳嗽。刚进堡就派人去叫了堡里的大夫,现在也已经在门外候着。
“进来。”苍墨道。
大夫才走进来。是个花白胡子和头发的中年人,姓刘,医术j-i,ng湛。
刘大夫看了看少年的脸色,然后把了脉,问了些问题。苏思宁也简单礼貌地答了。刘大夫便起身,对苍墨道:“苏公子是先天不足之疾,说重不足以致命,说轻不能怠慢相对,只能用药材调理慢慢调理,是个长时间的事情。”
苍墨点头,对苏思宁说:“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
苏思宁笑笑,有些疲态:“多谢堡主。”
苍墨闻言挑眉看他,也不答话。苏思宁被他看着,有些讪讪。刘大夫看这气氛,非常识趣地对苍墨说:“那老夫就先去给苏公子开药方了?”
苍墨对他颔首,然后又转身面对苏思宁,保持方才的姿势和表情。
少年方笑开:“多谢苍墨。”
苍墨也才笑笑,上前,抬起苏思宁的下巴,俯身看着他的眼睛,说:“记住,这条命,是你救下来的。”
堡中下人这两天纷纷在议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的来历。
银松堡傲立北方已久,有地、粮、衣、武、商,秩序井然,俨然是自成一国,皇族也要忌惮三分。各代的堡主以选能人为主,如若资质不够,是宁愿不要血脉继承的。苍墨便是上代堡主的一门远亲。他天资聪颖,傲气天成,几经上代堡主的历练,终将傲气练成霸气,成为能够服众之人物。
如此人物,自是有许多红粉蓝颜倾慕自述,苍墨也算是个x_i,ng情之人,并没有多加拒绝,真是能看得入眼偶尔能交个心思的,也便纳入堡里。所以银松堡后院,不说姬妾成群,为数也不少。用银松堡下人的话说,凭着银松堡的势力和堡主的魅力,就是整出个后宫来,也不为过。
然则苍墨并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后院那些人,个个都是无名无分的,愿走愿留皆可。没有名分,也就不分大小,善人恶人都有,争宠也好,勾心斗角也罢,苍墨从不去理会,因为本就是不用放心思的地方。下人们便也不去蹚浑水,只是隔岸观火冷眼旁观。反正至今能留在这堡里后院的,都不可能是纯粹的善人。
所以当苏思宁刚进堡——被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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