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至于,”宋端奇怪地转头,“那就这一点伤,你怎么洗头发,怎么洗澡?”
孟羡舒低头看一眼……还真有点没话说。
手上受点伤,确实很不方便,在外面灰头土脸跑了一天,也不可能不洗澡。
她刚在包里摸了摸创口贴,宋端已经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包东西,走过来就要给她套上。
孟羡舒低头一看……是一个,指套??
“……?”
“别乱想,我没带别的人回来过。”宋端顿了下,又补充,“也没有在外面鬼混,我没有过别的人。”
孟羡舒一言难尽地注视着她:“……”
宋端却端详着她的表情:“不愿意戴我给你洗?”
孟羡舒一把拿过东西,把浴室的门关到了她脸上。
不是招人用的,那这东西是什么鬼?
好好的……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孟羡舒打开花洒后又觉着不对,翻着包装看了半天——九年前的。
……都分手了,还要把这种没用完的东西搬回来。
“……”s_ao女人。
江鲤笑到头掉,寻乐子一样地观察了好几天后,在余棠床前吃着麻辣香锅说:“我感觉孟羡舒现在就是自由快乐的状态,因为真的很久没谈恋爱了,反而一点都不急,很习惯。”
余棠挑挑眉,还没说什么,身后的门忽然被敲了敲。
江鲤顿时抬起眼哟了声,抹抹嘴收起了饭碗。
段汀栖开门后,果然是陆钦河那个老头子和另外两个一看就是调查员的人夹着公文包走了进来,青怀山那天的最后情况只有余棠一个人在里面看到了,该了解的情况总归是要有专门的人来了解的。
调查员仍旧是负责调查宋辙和宋端那一位,另一位是棣花市局的周副局,几个人都很熟,也就没有多做介绍,江鲤该做的笔录之前已经做过了,所以伸了个懒腰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
屋内的基本都是当事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所以调查员简单顿了一下后,就摸出了录音笔和记事本,开门见山地坐下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关于青怀山那天的情况,这段时间也已经有了基本调查,就是这件案子延伸得很广,我们有几个点需要来录个口供,请你配合一下就可以。”
段汀栖手搭在余棠肩上,仿佛永远都是她最温柔的靠山,余棠轻笑了一下,靠在床头冲调查员点头:“那就不一问一答了,我大致说一遍吧,有什么没说到的你们再问。”
调查员同意了:“好。”
于是接下来,余棠连同段汀栖追捕宋辙的过程,一直到余霜截走宋辙的原因,还有这三十年间的十数件案子,全部简洁地串起来缕了一遍,屋内的人都很安静,只有笔尖在纸上游走时沙沙的声音。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黄昏的余晖刚刚洒上窗台,晕染过霞色的光线从外面s,he了进来。
调查员推了下眼镜,最后确认:“你确定在墓道塌陷的最后时刻,宋辙和余霜两个人都在原地?”
余棠很平静地如实点头:“我确定,而且你们的设备应该是能查探出血迹和线索的。”
“好,谢谢你的配合。”调查员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后站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余霜那天选那么一个地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余棠忽然看了他一眼。
窗边的江鲤则是一翻白眼:“是啊,她为什么要跑到墓道里,人家皇陵又为什么要建在那儿?”
她摊摊手,“有些人就是喜欢找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狗带,这种喜欢在双胞胎之间也是有差异的,你想知道,怕是要把人从土里刨出来问为什么?”
陆钦河在旁边叼着烟吸了一口,眯眼接过调查员的话说:“我们在青怀山最终并没有找到尸体,因为那下面,有一条暗河。”
屋内忽然短暂安静了片刻。
那就有可能是山体中空,发生塌陷后,尸体早已经被汹涌的暗河水冲走了。
但有这种可能——就会有与之相对的另一种。
江鲤很冷静地皱皱眉后,认真指指余棠:“这是一个被第一时间救出来的,用了最好的设备和资源,都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还得再躺上两三个月,那种的怎么活?”
调查员很诚恳地解释:“我们没有别的意思,那种机会也确实很渺茫。”
只不过就是不管如何渺茫,也总是有一点的,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有人说得清了。
余棠偏头往窗外看了很久,什么都没有说。
“打扰了,再见。”调查员在她脸上最后看过后,客气地一点头,和周局一起转身离开了。
陆钦河大概只是带路的,没有跟两个人一块走,而是在屋内抽了会儿烟,才坐在椅子上说起了另一件事:“宋辙留下的卡片,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也查清了,谁先听?”
江鲤断腿一抻,随便说:“你要不用两个手机先录下来,一块儿放。”
陆钦河夹着烟瞪了她一眼,先看向了余棠:“三十年前,走马帮门下坑蒙拐骗的手段还没那么多,而我们和警方碍于技术手段等问题,追查打击也不像今天这么做的这么严,所以人口的拐卖和贩卖是他们的主要业务,持续了很多年,我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才找到你师父的。”
余棠靠着段汀栖的臂弯:“所以他那时候一直去老汽车站的声色场所,也是去蹲点的吧?”
然后误打误撞认识了余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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