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真的像个佛陀转世,余棠半晌没听到她回话,回头一看:“……”
“虽然我够不上什么功夫大家,但也并不是那种稀松二五眼的花架子,你要是担心这个的话,可以放心。”
她还说得怪谦虚保守的,段汀栖心里挑了挑眉,面上一点儿没显,扫着余棠刚好的手和额头:“那谁知道你说冲就冲,到时候搞不好先忙着自己挂彩去了。”
余棠:“……”
合着这人前面那些什么都不吭声的好脾气都在这儿攒着呢。
她一时没给自己辩白,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橘子,低头慢条斯理地剥好后,才递给段汀栖,同时有些认真地说:“不会,我会以你为重的。”
段汀栖:“……”
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儿怪。
她于是垂眼看了看那个递到面前的橘子,没敢贸然去接,只是客客气气地说:“你吃吧,我自己剥。”
余棠:“……我不爱吃橘子。”
“……”段汀栖看出来她刚才就是手闲了,被闲得无言以对,只好伸手接过这番好意后,说:“那就这样吧,我明天要提前去半个小时,七点起来行吗?”
余棠当然没什么问题,说好后就点点头,取了东西准备洗澡。
这套房子有两个卫生间,余棠是用外面这个,段汀栖用主卧里面的那个,平时也怪不相干的。
但她进卧室前,还是探回头问了句:“你明天做早餐吗?”
余棠捧着睡衣忽然笑了下,“想吃什么?”
“不挑。”段汀栖表情端端庄庄的,指了下冰箱说:“林姨每次都喜欢把里面填满,你看着随便弄吧,尽量不浪费了就可以。”
余棠背身笑着走进浴室,“知道了。”
而后一个礼拜,余棠一边当上了段汀栖的专职司机,一边仍旧用自己的路子查着黄铜戒指的事情。
这个戒指要真是作为某种约定物,那将它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将可能牵出一大批同样正在违法犯罪的人。另外对程鹏飞所确切犯下的事情,余棠也可以有个大概的底。
可她真的离开棣花太久了,很多东西连苗头都没有接触到过,从头查起非常庞复。再者叶巍当年走得实在仓促,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交付给她。
一个礼拜后,程鹏飞在刑拘期间忽然因中毒产生心肺衰竭,好在送医及时,棣花市局也有相应的警惕,暂时抢救了回来。
很明显,有手眼通天的人还是不放心,想要从根源上将这个潜在的威胁给掐掉。
这也间接说明程鹏飞确实知道和掌握着一些揪出棣花内腐人员的关键性证据。
这么一来,余棠也没有了多纠葛的时间。她周六又跑到江鲤面前转悠了一圈后,捧着茶水问道:“那个,要去拜访章老大爷的话,带点儿他喜欢的什么东西好?
第14章 缘由
江鲤认识余棠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迟疑不敢前的样子。但偏偏她现在连见个前辈老人都要这么来回拉扯着思量,又让江鲤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绕出前台,把人一拽就走,“行了,什么都不用带,章爷爷比你过得富足多了,什么都不缺,门前也不兴这么一套,你就把那两块钱给自己省着就得了——话说,这个月刚好过半了,你‘半月光’了吗?”
余棠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什么,听到后面时猝不及防地膝盖一痛,没敢贸然吱声了。
“就这你一天还给朵朵买东买西的,”江鲤实在想不出她现在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流浪汉似的,没点儿生活规划,于是叨逼叨附体,世俗地批评道:“你可以瞎逼混,但你在混之余总得思考些什么吧,比如自己为什么这么穷之类的?又该如何改善?”
余棠反正穷惯了,也不要脸,内心毫无波动地冲她送了个坦然的假笑。
江鲤对她这副那什么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痛心疾首:“你这是挣钱的方法约等于零种,花钱的方法却有七十三种,比猴哥的七十二变还多一种!这样怎么能行,你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赎得起身?”
余棠:“……”
两人在江鲤的聒噪声中从一扇雕花木门前并肩走过,都没有注意到头顶茂密的梧桐树枝上悄无声息地坐了一个人。
直到日光拖着她们的影子越拉越长,段汀栖才心累地捂着手机,从树上轻风似的掠了下来,靠在一个棱砖背墙处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段老爷子的声音:“东西送到了没有?”
“送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跟章老大爷解释太多,因为余棠刚刚过来了。”
对面的段老爷子沉默了一两秒,嗯了声:“没事儿,章丘心里有数,不会说多余话的。”
“但是那些证据都需要程鹏飞的指认,就算给余棠这么送到手上了,她也没法儿用。”段汀栖略微沉吟。
“那倒也没什么问题,程家那小子虽然有错,但也不笨,他现在比谁都希望将那些蛇鼠一窝的东西拉下马,心里会有数的。”段老爷子叹了口气,“而且章丘应该也会先见他一面,跟他‘说说话’的。”
段汀栖服了这老头子老了还爱背后“当雷锋”的作风,刚想嗯一声挂了,段老爷子话锋一转:“余棠这两天手上可能又不太宽裕了,你想办法……给她‘送一点钱用’。”
又来了,又来了……
当初就是这个语气:“她刚回国,手头可能不太宽裕……是谁?哦,名字叫余棠,跟你差不多大,应该小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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