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褐色的与浅黄色的口感差不多,只是比起刚才的甜香,这种带着淡淡的咸味,显然没有放糖而是放了盐。
严墨戟看着纪明武两种各尝了一块,期待的看着他:“武哥,怎么样?”
纪明武沉吟一下,点点头:“味道不错,可做茶点。”
“那武哥你觉得哪个更好吃一点?”
纪明武筷子伸出,又挟了一块浅黄色的甜味煎饼点心,倾向不言而喻。
严墨戟则心情复杂,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一丝哀怨。
——夭寿,他家武哥竟然是甜党!
——他自己是铁杆咸党!
——一个咸党的男人,和一个甜党的男人,如何幸福的在一起?
——这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闹家庭矛盾的……
——是不是从现在开始熏陶武哥变成咸党比较好呢……
严墨戟心里咸党的尊严挺立了不过几秒钟,随即败退在纪明武那双夹杂着疑惑的墨色双眸之中。
——唉,武哥这么美,说什么都是对的!
严墨戟把盘子放在桌上,痛并快乐着想:大不了以后家里的食物做双份,一份甜一份咸嘛……
这种煎饼点心做起来颇为简单,而且因为是烘干了的缘故,可以放的时间久,严墨戟可以一口气做一大堆,然后每天带一部分出去卖,竟然也卖得不错。
因为焦脆香甜/咸,很多人都会买一点给家里的丫头小子们尝尝,小孩子们格外喜欢这种香香脆脆的食物,吃完了就会缠着爹娘再来买。
倒是纪明武当时提的所谓“可做茶点”……
不是严墨戟见识少,现在他的生意客户,大都是镇上的普通脚夫、伙计、民妇,口渴了都是一大碗水直接喝的,根本不会像那些富豪乡绅一般,冲泡清茶、佐以茶点。
毕竟一般的平民,哪来的时间和心思,做这么雅致的事情呢?
所以严墨戟现在卖的吃食都是抓紧了目标客户,这种煎饼点心,没有做得多么j-i,ng致,粗粗压制成型然后切成小块就可以了,日后若是能拓展到富贵人家的业务,自然还有更多花样可以玩。
而等到林二哥下一次来讨要赌债的时候,严墨戟前几天特意去铁匠铺子定制的鏊子终于做好了。
摊煎饼最方便的炊具还是专用的鏊子。
之前严墨戟都是拿家里的平底锅凑数,效率低又难用,虽说严墨戟自己用熟了也还凑合,但是总归不如前世用了多年的鏊子顺手。
因此上次还了赌债之后还剩一部分银钱,严墨戟就去了铁匠铺,专门预定了一口鏊子。
这口鏊子让严墨戟真切的感受到,古代社会的铁器果然是贵重物件。
鏊子本来就比一般的锅底要求更厚实,自己又要求做得格外大,之前攒下的多余银子几乎投了一半进去,才算是勉强凑够一口鏊子所需的成本。
要不怎么说古代缺钱了是“砸锅卖铁”呢!
严墨戟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崭新的鏊子表面,心里感叹着。
而纪家这里,虽说现在看起来颇为落魄,但是瞧着这么大的小院儿只住了他和纪明武两个人,厨房里又有好几口锅具,便知道早些年纪家恐怕也是富裕过的。
只是不知道纪家原本的钱是不是都被原主给赔光了……
不过虽然贵,这笔投入还是非常值得的。
有了这口鏊子,严墨戟摊煎饼的效率提升了快有一倍,摊出来的煎饼也是完全均匀的,卖相和口感更上了一层楼,生意愈发的红火。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严墨戟来到这个世界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这一个多月里,严墨戟总算是靠着自己的一双j-i,ng巧的双手,用小小的煎饼还清了原身欠下的十多两银子的赌债,彻底无债一身轻。
同时,靠着屡次翻新的口味与前世开店揽客的经验,严墨戟也把煎饼的名气和口碑打了出去,积累了大量的回头客。
如今每天早晨和晚上两次出摊,严墨戟准备的原料都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消耗一空,忙得他经常连口水都喝不上。
好在这一个月天天的劳作,也让这具身体多少锻炼得强健了一些,不会像严墨戟刚过来的时候那样走两步路都要气喘吁吁了。
一个多月下来,严墨戟的皮肤晒得有些黑了,脸上的r_ou_也清减了不少,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珠更加明亮,笑起来愈发讨喜,不少对原身鄙夷有加的街坊邻居,也喜爱起这个转了性儿、变得勤奋又知礼的少年来。
当然,这么红火的摊子,自然也引起了不少眼红的人的注意。
不少媳妇婶娘都会在买煎饼时故作不经意的盯着严墨戟的动作,有些胆儿大的还会问几句这面糊是怎么和的、酱料是怎么调的。
对这些想着“偷师”的人,严墨戟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大大方方任由他们学,面糊和酱料的调制也没有藏私,不论谁问都会简单回答两句。
这让从一开始就看着严墨戟拼死累活赚银钱的几个心善的老街坊有些心疼,那张大娘就开口劝过严墨戟:
“纪家媳妇啊,你这营生的手艺可得捂好了,别叫那些无关的人学了去啊……”
“没事儿,张大娘,您且放宽心。”严墨戟笑了笑,给张大娘的煎饼馃子里多打了个蛋,“我心里有数呢。”
这张大娘虽说爱唠叨一些,可是人却是很善心,心疼他嫁了个瘸腿夫郎还一个人在外面赚钱,经常来光顾严墨戟的摊位,还会主动关心严墨戟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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