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荣锐警觉,将他的手机拿过去翻看。
“会不会是炸号了?”萧肃说,“微博现在跟神经病一样,发起疯来连ceo都无差别轰炸,‘来去之间’本人都重生了好几回了。”
“我问一问。”
荣锐出去打电话,过了大概五分钟,回来说:“不是炸号,是销号了,本人电话申请的。”
“哦?”萧肃一愣,“为什么?”
荣锐摇头,说:“也许良心发现了吧,觉得自己不该出卖好朋友?小孩子脾气,说不准的。”
“我还以为他有多爱你呢,原来是塑料爱豆情。”萧肃遗憾地道,“还好那天及时查了他的定位,现在起码知道他在哪儿。”
“我又不是爱豆!”荣锐瞪他一眼,说:“我已经跟老孙说好这两天去一趟珑州,到时候去那家店里看看。”
“是为这一件事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新线索?”萧肃问。
荣锐道:“是吕白的案子,专案组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查她死亡和尸体被倒卖的事,这两天终于捋清楚了。”
话说一年多前,陈建国在线上风水师交流群认识了一个路子特别广的人,据说什么东西都能弄到,包括配y-in婚的女尸。后来他牵线搭桥,通过这个人把吕白的尸体弄过来,卖给了溺亡案那家人。
警方根据他提供的账号在群内蹲守了一段时间,终于定位到那个二道贩子的地址,把他给抓了起来。经过审讯,这人供出当初向他出售吕白尸体的,是她的一个“闺蜜”。
这个“闺蜜”比吕白小五六岁,也是一个立志当网红的女子,视吕白为偶像。可惜互联网娱乐千变万化,一年就是一代人,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重复吕白当年的成功之路,蹦跶了几年一直没能火起来,也没签到什么像样的资源。
可能是吕白的潜移默化,或者她们俩本来就是互相影响,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长得不够美,一有钱就去折腾自己那张脸。可她没有吕白的经济能力,也没有一个可以吸血的金领姐姐,撑了几年欠了一屁股债,就差去卖肾了。
不过后来她没卖肾,而是卖了吕白的尸体。
那天吕白忽然心脏病发死亡,她当时正好借吕白的卧室录美妆视频,听到客厅里“嗵”地响了一声,跑出去一看才发现吕白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姑娘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叫120,也不是报警,而是打了男朋友的电话,问他以前说过女尸可以卖钱,是不是真的。男朋友以为她开玩笑,到了现场才知道她是要玩儿真的,哆嗦了半天,怕人是她害的,自己捅出去会被连累,一咬牙真把自己一个据说什么都能卖得掉的乡党给叫了过来。
这位什么都能卖得掉的乡党,就是陈建国在风水群里认识的,那个什么都能买得到的高人。
“你是说这姑娘就这么把自己的偶像……的尸体,给卖了?”萧肃觉得这简直是千古奇闻,“她疯了吗?法盲也该知道卖死人犯法吧?她不怕人家家里人知道了打死她?”
“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荣锐说,“过去两年里她掏空了父母的养老钱,开了无数小额借贷,拆东墙补西墙,光裸贷就借了好多笔,到期以后下场比判刑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说吕白的幻丑症是5度,她可能有50度——她拿到钱的当天就预约了巧颜的吸脂手术,连黄纸都没给吕白烧一张。”
萧肃目瞪口呆:“那吕白身边的人就没发现她消失了吗?”
荣锐说:“吕白本来就跟家里人闹翻了,又没有男朋友,那段时间因为身体不好——我怀疑是因为排异出现了皮癣和心悸——没接什么工作。经纪人巴不得她不闹腾呢,毕竟已经是过气网红,公司的资源都要留着捧新人。所以这个闺蜜用吕白的手机给经纪人发了个微信,说母亲重病,要请几个月假回老家照顾,经纪人什么都没多想就同意了。”
“所以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谁也不关心?”
“也有人关心吧,她的美妆视频里有很多粉丝留下的弹幕,问她为什么停更了。微博也有人关心她为什么这么久不上线。”荣锐说,“可是二次元这种虚幻的关心,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萧肃沉默了,虚拟世界的社交关系就是这样,又真实,又虚幻。它能给你带来千万人的关注,满足你对友谊和虚荣最美好的幻想,但有些时候,它终究无法替代你身边最真实的情感与关怀。
剥去二次元繁华的表象,吕白孤独无助,而突如其来的死亡,夺去了她生命的最后一丝幻想。
“还记得当初吕洁向吕白的经纪人要了她在瑞典的病历?”荣锐说,“拿到病历以后警方发现,吕白最后一次去瑞典那家中心打针是在十一个月前,按理她半年就该打一次的,这次审讯了她那个闺蜜,才知道她最近一次的针是在国内打的。”
“珑州巧颜?”
“很可能。”荣锐说,“闺蜜只知道她找到了一个国内的替代品,很便宜,但不知道具体在哪儿打的。她们这个圈子,有时候互相之间挺防着的,就怕别人知道自己用了什么秘密武器。专案组的人翻遍了吕白的公寓,她的电子产品,没有找到这一次注s,he的病历。”
萧肃问:“那你这次去是跟巧颜确认这件事?”
“不是,这种事他们不可能承认的,只会想尽办法遮掩。”荣锐说,“我们是在吕白那里找到了另外一条线索……”
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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