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筑山却是越打越心急。倘若明日午时前无法攻进皇宫斩杀皇帝,那他的计划便会遭遇危机了。毕竟他是‘窃国篡位’又无兵符在手,一击不中那便只能配上族中千余人的人头。
他身旁的参将谋士们也感觉到吃力了,原本信心满满的,却被这座宫墙给消磨了大半的意志。
燕筑山正在无能为力之际,便见街角一队快马飞驰而来,快马后面跟着几辆马车,车上的囚笼之中困着些男女老幼正在不断地哀号**。
齐正一见那马车上的人便心头狂跳了一下。他回头瞄了一眼还在后方歇息的傅正德,出口道:“太傅!您来看看!”
傅正德打迭起j-i,ng神走到城墙边上,顺着齐正的手往那疾驰而来的囚车上看去,一看之下他顿时吓得呆住了。那车上载着的可有他一家老小呢。他早就安顿好了的,怎会如此轻易便被这些人给捉了出来的呢?
齐正还在想着,也在另一辆车中发现了他的家眷。他的头上开始往外大颗大颗的渗汗珠了。他大肚子的娘子也在那囚车之中蜷缩着呢。
怎么会如此?他早就吩咐好家人藏好的。
燕筑山看了一眼那几辆囚车,又看了一眼城楼上站着的诸位大人们。干巴巴的眼皮飞快的眨了眨,最后他狡猾的笑了笑,一副得意洋洋的小人姿态,他站在战车上伸手一指那几辆囚车,“太傅!齐统领!你们可看到了。这些人你们可认识?”
傅正德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他指着燕筑山破口大骂:“叛贼!你敢伤我家人一根汗毛,叫你不得好死!”
“老夫这可是同太傅学的呢!怪就怪你们的家人太担忧你们了,老夫只要派人稍微放出些你们遇难的消息,便能引出一大片来,哈哈......哈哈哈!”
齐正目光坚毅的望着前方,不敢看自家的老娘和妻子。他心中自有道义,皇上将整座皇宫都交给了他,他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大义。对不住了!娘——夫人!齐正咬紧牙根强忍住自己已经快要迸出胸膛的心。
“太傅——老夫劝你还是快些打开宫门的好!若不然,你这府上的娇妻美妾可便遭了罪咯!”燕筑山j,i,an诈狠毒的斜着眼神注视着一脸慌乱的傅正德。
傅正德扭头看了一眼齐正。在看到齐正那目不斜视的神色时,他的神情也镇定了下来。他盯着自己的老幼,神情悲苦却坚决的喊道:“傅家上下听着——”他用尽了力气拼命地嘶吼着,“我傅正德一生光明磊落,忠君爱国,受尽圣宠龙恩!如今乱臣串谋天下,正是咱们为人臣子的尽忠尽孝的时候。倘若有任何子孙敢向叛贼讨饶的,便不配为我傅家人!胆敢坏我傅家百年忠贞名号的,老夫绝不轻饶他!”
只听着城下一片鸦雀无声。被困在囚中囚车中的傅家人个个面色苍白的仰望着傅正德,却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
燕筑山眼睛一眯。朝着押解囚车的人使了个眼色,便见那些兵勇们上前打开囚车,从中拽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来。
傅正德的心像是被重锤给重重的敲击了两下。那是他们家这辈唯一的男孙,他的命根儿啊!傅正德的脚下一软,身旁的齐正从后方用一掌撑住了他的背。
“爷爷——爷爷——”傅家小孙子不知所措的开始嚎啕大哭。
傅正德咬住了舌尖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焦儿!爷爷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傅正德的声音是颤抖无力的。
小孙子从未见过这般阵势,如何还听进傅正德的话,他哭嚎着嚷道:“爷爷————爷爷,焦儿好怕!”
“不许哭——”傅正德高声吼道,声音都劈叉开来都带着哭音了。“燕筑山——你休想得逞!今日便是老夫撞死在此处,也断不会叫你踏进宫中半步的。”
燕筑山y-in沉着一张脸。他就不信这傅正德能经受得住亲人一个一个死在他的眼前。于是他下令道:“动手——”
傅正德的眼珠瞬间瞪的大大的,他几乎是翻着眼皮摇摇欲坠了。
此时只听着由远及近的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号角声。这声音打断了燕筑山的话,也惊动了所有的人的心神。
城门上的兵士们举目远眺,“看————是皇旗——是皇旗——有援军到了——”
燕筑山听到那句话,连忙回过头来望向遥远的城门方向,他只看到北城门处一片狼烟四起,却无法眺望到其他的物什。
他在心中劝慰着自己,不过是一片烟火窜起了而已,不用在意。也许是这帮人耍弄的j,i,an计。
“傅正德!到如今你还想骗老夫么?皇帝在宫中,康王南下巡查,太上皇北上。何人敢扛皇旗出兵?”燕筑山高声呼喊道。
傅正德站得高远,却是看得到那皇旗的,他不由得大喜,“齐统领!真是皇旗!我皇万岁,总算是及时返回了!”
燕筑山听到他如此兴奋的声音,脸上的老皮不由得颤抖了两下,不可能!他都算得好好的,绝对不可能出差错的。除非......除非皇帝不在宫中,在他攻城之前便离了皇城?这也不可能啊!他派人时刻盯梢着宫内宫外,皇帝出城不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的啊!
燕筑山还在踌躇不已。就见城上齐正一挥手,宫门开了一道缝,城内的禁军和巡防兵们一齐杀了出来,瞬间逼退了不少已经不知所措的叛军们。
燕筑山回头大喊大叫着:“稳住——没有皇旗,是欺诈!儿郎们稳住——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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