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包裹着萝卜丝南瓜丝的面糊已经被炸成金黄圆滚,小伙子沥去油滴,用一个纸盒子装了,刷了层辣酱递给他们。
“这个很像h市的油冬儿。”程风说,“就更加小,料也更多一点。”
程默斜了他一眼,调侃道,“哟,美食评委吗?很专业啊。”
程风笑了,“评委什么呀,虚假刷图嘴炮评委吗?”
“哎说真的,都说小时候匮乏的东西长大就特想得到,我妈是个j-i,ng细人,老觉得外面的东西吧,这不卫生那不健康,管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菜干饼、豆腐年糕,包括刚才吃的油氽果啥味道,越没吃过,就越好奇。”程风叹息一声,“所以年轻那会儿吧,做事也不顾后果,就想没做过的统统去尝试一次。”
程默琢磨过味来,“你这算迟到的叛逆期吗?”
“算吧。”程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难怪我现在那么喜欢你。”
程默愣了一下,“你这突如其来的s_ao话……”
“正经着呢,小时候碰不到你,找了那么多年才找到。”程风看着他,“所以喜欢得不得了。”
“哦,我想我小时候怎么那么忙。”程默忍着笑说,“原来是把你没吃的都试吃了一次,好现在来告诉你,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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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溜达了会便回宿舍了。
一整天又是坐车又是赶趟儿的,程默有点累,临别前和程风招手,“好好休息。”
“就这么走了?”程风说。
程默不是很理解,“不然呢,您还有什么贵干吗?”
程风觉得他茫然的样子异常可爱,让人很想伸手捏一下脸颊,事实上也这么做了,“留下买路财才能走。”
程默乐了,“那这位山大王,请问要怎么留呢?”
程风“唔”了一声,“哪来的小哥哥长得那么帅,谈钱多伤感情,抱一个当买路财吧。”
程默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他,隔着衣服掐了一下他的腰,“抱了。”说话时,呼吸间的热气扑在他耳畔,s-hi乎乎地。
嘿,小可爱不得了啊,还学会调情了。
程风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再亲一下才能走。”
程默:“……能不能别这么狗胆包天?”
“放暑假又没什么人。”程风低声说。
程默看着他,两人呼吸相闻的距离,能看到程风飞掠而起的眼尾,他的瞳仁比一般人稍大一些,漆黑幽深的像黑玉,时而眨眼,睫毛振动一下——真他娘的是个睫毛j-i,ng。
“哦。”程默歪头笑了,程风隐隐感觉不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默就凑过去亲了上来。
一个潮s-hi的吻蜻蜓点水般的落在额头,然后又很轻地覆盖在眼皮上,一路辗转,在鼻尖亲了亲,最后向下,碰了一下嘴唇。
程风气息不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声线沉下去,说出的话尾音像带了钩子,“你这样……我说……哎。”他没说下去,含住了这人一触即分的唇,一点点地回应他。这次亲吻不同于之前卯着劲儿地撕咬发泄,是异常温柔地,一寸寸吮吸、轻咬、揉捻、舔舐……花样多得让人想翻白眼——在窒息的边缘疯狂试探。
唇齿交错的间隙,程默喘着气,哑声说,“程风同志,我觉得你的实战经验一日千里。”
“还没日,要日了那能万里。”程风笑了起来,“活到老学到老,我们当老师的应该主动摸索,所以进步这种事情一不留神,就快了那么一点点。”
“是吗?”程默一本正经地说,“男人不能快,要稳中求进。”
程风:!!!
一瞬间,程风脑中已经铺满了各种社会学课题:论小可爱如何成长为老司机,男朋友突然学会开车怎么办,被男朋友弯道超车该如何挽尊……诸如此类。
太可怕了。
果然,从哲学的角度看,发展是前进的、上升的运动,这是一个必然趋势和根本方向。
要努力啊,程风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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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休养后,七月剩下的日子没剩几天。由于暑期夏令营需要补课,新高三段的暑假快结束了。
程默买了点东西,什么日用品、零食和中饭,通往程筠家的这条路,一直是条让人心情沉重的路。
在楼道口,他吸了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门没开。
他俯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程筠出去了?
她怎么出去的?谁给她推轮椅呢?她出去干什么?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掏出手机,居然有点儿拿不稳,这才发现整只手都是抖的。在联系人页面上找到很多年没有打过的号码,拨了出去。
一直没人接。
程默只觉得心砰砰直跳,就要从口腔里蹦出来。他竭力平静下来,深呼吸了几次,按了对门邻居的门铃。
对门的邻居是退休的老人,和程默的关系不错,这么久以来,平时有个需要帮忙的事,也能搭把手。
开门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程默没见过,他也没管,直接问,“你家大人呢?”一句话说出来,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出去了。”小孩很谨慎,“你是谁?”
“我是住对门的……亲戚,过来看看。”程默说,“小朋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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