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随手将整杯咖啡泼进了水池,又拍了拍年知非的脸颊。“年知非?嘿!醒醒!别喝咖啡了,先回宿舍,洗个澡,睡一会。听明白了吗?”
年知非烦躁地将脸撇开,还是木呆呆地没有应声。
萝卜却又开口了。“那个……齐队,年崽的宿舍还没安排好。后勤那边说,几个空宿舍的线路都有问题,还在维修。他这段时间值班都是问我们借浴室。”
齐耀辉无力一叹,抓着年知非的胳膊一路牵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只见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取出一条钥匙递给年知非,难得好声好气地说道:“这是我宿舍的房间钥匙,503。你现在就过去,洗个澡,睡一觉。换洗衣服带了吧?”
年知非这一路走回来,终于恢复了少许神智,于是乖乖点头。“带了。”
“去吧。”齐耀辉话虽如此,可他却仍皱着眉看着年知非,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送你啊?”
年知非默默地摇了摇头,转过身,腾云驾雾般飘了出去。
年知非走后,齐耀辉带着专案组的同事们又坚持了八个小时。直至昨晚已下班回家的同事又出现在办公室里,他终于决定稍事休息,并且回宿舍把年知非拎起来上班!
推开宿舍的门,房间内窗帘严实,一片静谧。大床上,年知非果然还在熟睡,被子几乎盖到了他的头顶,只有半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好似过冬的松鼠自树洞里露出长长的大尾巴。
齐耀辉坐在床边看了年知非一阵,隔着被子伸手推他。“年知非,醒醒!起来上班了!”
“……嗯……”上班时间超过72小时的年知非果然是累狠了,竟是至今都神智昏昏。“让我再睡一会吧,奶奶……”
这嗓音含糊不清却又奶又软,甜腻地似撒娇一般。齐耀辉听在耳里竟笑了一下。他也知道,除了他自己,同事们都喜欢叫年知非做“年崽”。年兽一样的凶,奶崽一样的萌。
平心而论,的确传神。
“就让你再睡一会。”齐耀辉望着年知非小声应了一句,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对方的脑袋,起身往浴室走去。
洗过澡,齐耀辉又回到床边。一手掀开被子,大脚一蹬,就把年知非给踹了下去。
“c,ao!谁?!”
滚下床的年知非瞬间清醒了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齐耀辉。“齐耀辉?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这个时候,年知非的身上只有一条内裤,齐耀辉的腰上也只有一条浴巾。但两人谁都没觉得尴尬,打架打了那么久,除了至今仍被布料遮掩地严严实实的重点部位,对方身上哪个地方他们没见过?甚至,没摸过?
齐耀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答:“你看看清楚,这到底是谁的房间?”
年知非四下一望,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内空空荡荡,除了标配的床、书桌、衣柜之外竟见不到任何私人物品。显然,这绝不是他自己的卧房。
年知非登时不满地拧起眉。“警队公用的宿舍,你凭什么把我踹下床?你这是职场霸凌!”
“这是我的宿舍!”齐耀辉不可思议地回了一句,拎着被子自己滚上了床。“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上班了,滚吧!”
那你也不用踹我下床吧?年知非这才逐渐回忆起了昨天晚上与齐耀辉的对话,忿忿地瞪了齐耀辉一眼,站起身,穿上制服,去浴室洗漱。
昨晚神智不清,年知非来到齐耀辉的宿舍洗过澡,几乎是倒头就睡,根本没有机会查看环境。于是,趁着刷牙的机会,年知非抓紧时间四下观察了一下。
浴室里的私人物品同样很少,除了必备的毛巾、牙刷、刮胡刀、沐浴露等物品,一样见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仿佛这不是齐耀辉的私人宿舍而是哪间酒店的标房。
年知非一早就听小丁说过,齐耀辉向来把宿舍当自己的家,把自己的家当仓库。现在看来,齐耀辉的这个“家”委实过于冷清过于呆板。从某个角度而言,齐耀辉活得比他更像机器。
意识到这一点,年知非不禁完全不赞同地微微摇头。他不明白,明明抓了一副好牌的齐耀辉为何非要把自己的生活弄地如此干涸?犹如一个苦修赎罪的苦行僧。
莫约中午的时候,天色又暗了下来。天气预报称:台风将至,安全起见,请海城居民尽量留在室内,不要外出。
专案组里,翻查监控的工作也没有什么重大进展。小丁说,这是正常情况,监控翻查个一两个星期,甚至一两个月都是正常情况。
对此,年知非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案情没有进展,他还不能回家。于是,他很快打电话回家,告诉年奶奶他可能还要加几天班。
年奶奶显然对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反而在电话里告诉年知非:她已经叫了快递给他送来了不少换洗衣物,让他记得签收。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年知非感慨地挂断电话,一抬头就见着才睡了三个小时的齐耀辉又j-i,ng神奕奕地回到了办公室。
所谓成功人士向来j-i,ng力过人,犹如一架永不停止的永动机,能够废寝忘食全情投入工作,齐耀辉显然是当中的佼佼者。
“老严,小丁,两分钟,汇报案件进展。”
先答话的仍是老严。“姜天华和马岩的口供都已经做好了,根据不在场证明,可以排除他们两人亲自动手的情况。买凶杀人的可能性,我感觉也不高。但是有一点很可疑,我问他们施邦诚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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