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非眉头一挑,语焉不详地问道:“难道……还是当年有信义堂管着的时候更好?”
“这是什么话!”徐捷闻言即刻一声嗤笑,“年崽,你以为我们这些穿制服的是干什么的?我们的份内事,需要那些社团代劳?要我说,这些字头闹越大越好。他们闹起来,我们警方才有机会将他们定罪。只有把规矩立起来,以后才不敢心存侥幸,知道奉公守法好好做人。……我就是可惜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就跑来送死。一辈子都毁了,还以为自己是为了义气。唉!”
“信义堂、忠义社,这些字头的名字就是在骗人。”跟徐捷同一分局的另一个同学李言也是大开嘲讽。“以前是骗那些卖苦力的,现在是骗学生,越来越不上进了。”
“我记得以前信义堂好像不贩毒?”孙婷忽然问道。
“以前也做的,后来曲江上位了就逐渐洗白了。”许连山不愧是班里最年长的一个。曲江上位是在十年前,那个时候同学们大都还在读小学,只有许连山已是一个明事理的高中生。“我那时还以为他是真心改过向善,做慈善、开医药公司搞平价抑制剂,还是纳税大户。哪知进了警校学了他的案子才知道,除了不贩毒,其他为非作歹的事他是一件都没少干!”
说起曲江善长仁翁人设的虚假安利,大伙各个义愤填膺,话题顿时歪楼到对曲江其人的声讨上来。待大伙七嘴八舌地骂完一场开始猛灌饮料补充水分,陈旭东忽然意识到年知非居然一直没做声。他不由伸手拍拍年知非的脑袋问道:“年崽,怎么不说话?觉得闷啊?”
年知非赶忙摇头。“不是,不闷。就是……”他迟疑了一会方强笑道,“我对他不熟,都不知道说什么。”
“年崽小时候一定是个乖宝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种话题他c-h-a不上嘴啦!”林乐天满不在乎地回道。
年知非闻言又是一笑,轻声道:“你还比我小呢,你就知道?”
“知道啊!”林乐天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小时候又不是乖宝宝,最喜欢听这种八卦了。我还知道曲江手上养着一个很厉害的职业杀手……”
哪知他话未说完,年知非忽然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俱乐部的洗手间在俱乐部的最里面,需要路过擂台和八角笼。经过八角笼的时候,年知非忍不住扭头往里面张望了一下,他很好奇什么人喜欢像野兽一样被锁在笼子里与同类搏杀。然后,他就看到了齐耀辉,正对着举着两只手靶的陪练攻击,将陪练打地不断后退,仿佛那陪练是他的生死大敌。
年知非叹了口气,摇摇头,尽量悄无声息地走远。
来到洗手间,年知非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大半年过去,他终于习惯了镜子里的这张脸,可以不再躲闪地直面这张脸。警校毕业后,肤色又慢慢白了回来,许是每天大量运动的缘故,皮肤很细腻几乎看不出毛孔。同样因为大量运动需要补充大量食物,脸蛋反而从以前的瓜子脸变成了略有弧度的鹅蛋脸,再配上大大的桃花眼和高挺的鼻梁,说实话,颜值更高了。男人嘛,面无三两r_ou_难免给人j,i,an佞狡猾的感觉,如今年知非两颊丰润些,虽然面相更幼齿了,但气质上反而多了些可靠。至于身上这一套纯黑的t恤、外套和牛仔裤,是年奶奶的手笔。究竟好不好,不懂时尚的年知非也说不出来,但从这一路的回头率来看,应该还不差吧。
和谐的家庭关系、友好的同事朋友、前程似锦的工作,年知非知道,这大概是他攒了两辈子的运气才抓到的一副好牌。可不知为什么,每次听人提起飞越集团的案子他总隐约有些不安,仿佛越美好的东西就越不该属于他。
“……都过去了!”莫约又过了一分多钟,年知非用指节在额头敲了两下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走了出去。
“年知非!进来!”
哪知,年知非不想惹事,事情偏要来惹他。这才刚再度路过八角笼,笼子里面的齐耀辉就突然放声叫住了他。
年知非厌烦地翻了白眼,装作没听到,继续走。
奈何,齐耀辉不愿善罢甘休。“年知非!”他又喊了一声,还狠狠拍了一下笼子。
有笼子发出的一声巨响,没多久不但原本围观齐耀辉的全都笑嘻嘻地转向年知非,连年知非的同学也围了过来。
林乐天一见笼子里齐耀辉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大声嚷嚷:“年崽,跟他打喽!下班了,现在不算不尊重上司。”
年知非轻轻一笑,回头对齐耀辉说道:“下班了,我不是一定你要听你的,齐队。”
“咦!别那么扫兴嘛!”站齐耀辉的纷纷大喝倒彩。
“你怕啊?”齐耀辉也笑着发问。
年知非叹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我是人不是兽,不习惯在笼子里跟人角斗。”
“开门!”哪知他话音方落,齐耀辉就从八角笼里走了出来。他拿手一指擂台,问道。“上擂台!现在没借口了吧?”顿了顿,又嬉笑着补上一句。“不会生理期吧?”
年知非哑然失笑,许久才盯着齐耀辉吐出一个字。“c,ao!”
于是,十分钟后,换好衣服带上拳套的两人面对面站在了擂台上。
“自由搏击?”年知非一面放松肩头一面问道。
齐耀辉的武技多半来自父亲的教导和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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