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成年前最后一个生日了嘛,”沈逸明叹了口气,“我想着,咱虽然人少,但好好过,也看起来热闹。这下就两个人,你要不然和你朋友一起出去玩,我给钱。”
“不用,两个人就两个人,”沈平格笑了笑。
杨志他们送的礼物,沈平格如他所言留到了星期天早上才拆开,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每个人都给他写了贺卡,杨志更是啰啰嗦嗦写了一张纸。
-十五岁一块玩,十六岁一块玩,十七岁也得一块玩!
而连燕——沈平格到下午离开家里,也没有听到敲门声。连燕再次把自己关在屋里,他偶尔能听到脚步声,是他出来接水喝,可脚步急匆,像怕他突然出来,同他见面。
连燕没有送他礼物。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下午出门的时候,连燕倒是出来了,他站在楼梯处,遥遥往下看着他,攥着栏杆,沈平格半蹲**子系鞋带,说:“你去辅导的时候路上慢点。”
连燕大抵是“嗯”了声,太远了,听不清。
“看着点红绿灯,”沈平格直起身子,看向他,“我走了。”
连燕过了会儿,朝他摆摆手。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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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锅店过生日是沈平格临时起意,去的也是之前符丹带他来的那家,过了几年,装潢也与过往大不相同,灯光更亮了些,点的是清汤和番茄汤底,清汤上漂着的枸杞和红枣与番茄汤底艳丽的相衬。
沈逸明郑重的穿了西装,沈平格忍不住笑:“你像来和我会晤的。”
“这不是想着正式一点嘛,”沈逸明摸了摸鼻子,“在火锅店也要有仪式感!”
时钟上显示晚上六点,十一月天黑的早,路灯早早的亮起来,桌上摆着的小蛋糕也亮起烛火,像是凝缩的城市。
“来来来,许个愿望,在这儿也不能让他们关灯,凑活下也成。”
沈平格瞳仁里倒映着烛火——说实话,他并没有什么愿望要说,但还是十指合拢,闭了眼,应了沈逸明的盼望,吹了小蜡烛。
沈逸明的确高兴,甚至点了酒,大老爷们之间嘛,不喝点酒总显得少点什么,沈平格不会喝酒,干了一杯,辣的直皱眉,说:“你也少喝点,省得肠胃又出毛病。”
“出不了毛病,哪儿这么脆弱。”
“这好像是从你上初中开始,爸爸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吧,”沈逸明夹了羊r_ou_卷,木筷在汤里搅了搅,防止沾在一起,“这么说来,我还真不算合格。”
“以后时间还多着呢,”沈平格说,“煮点土豆片吧。”
火锅咕嘟咕嘟冒泡,水雾蒸腾,煮熟的r_ou_片和菜都浮上来,在水里漂,沈平格还吃了没几筷子,忽的听见了手机铃声,沈逸明也愣了下,是他的手机铃声,他站起身,说:“你等下啊,先吃着,我去接个电话。”
沈平格手顿了顿,“嗯。”
他没再往火锅里加什么,只是慢吞吞咬着煮烂的土豆片,软糯糯的,不太好夹起来,容易碎开。过了约莫五分钟,沈逸明才来,皱着眉,坐下:“没事儿,继续吃吧。”
沈平格抬眼看他,继而垂下眼,“公司的事情?”
“一点小事,没多重要,”沈逸明笑意很淡,从火锅里捞r_ou_,“继续吃,继续吃。”
“要是公司有重要的事儿,你就先去公司,在这儿吃也心不在焉的,”沈平格说。
“我真不知道养公司那群人干什么,网络系统被黑客攻击还要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沈逸明揉了揉眉心,“每次都这事那事儿的,连好好过个生日都不成。”
“你刚从外面回来,事儿多这也正常,”沈平格低着头,把土豆片从麻汁里捞出,“刚才小燕给我发短信。”
“给你发短信?”沈逸明意外开口,“怎么了?”
“说他辅导结束了,正好你有事儿,那我就去接他来,你去公司就是了,我在这儿也有人陪着。”
“他辅导结束了啊?”沈逸明说,“比预定的时间要早啊。”
“所以啊,我们两个人凑活一下也行,你放心去公司。”
沈平格笑着和他说话,沈逸明仍是于心不安,来回几个回合,才肯离开,沈逸明说要送他去连燕辅导那儿,沈平格说不用,走着就能到。
“那你和小燕好好吃,”沈逸明拉开车门,“我等明天再补偿你,明天一定没事情了!”
“行,”沈平格说,“路上慢着点。”
一时桌子那儿冷清下来,就剩个火锅热气翻涌,沈平格回来拿了围巾和手机,垂眼看了看还没吃完的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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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八点零三分。
十一月的晚上冷的厉害,但大抵是出租车里暖气太足了,沈平格仍是出了汗,黑色的围巾搭在手肘那儿,没能派上用场。别墅路边的灯坏了,只剩个应急灯亮着,沈平格下了出租车,清晰的看见了别墅。
上面亮着灯,小小一团灯,如黑夜里的萤火,瑟瑟的晕开。
付了钱,沈平格这才走向别墅,出租车的声音远了,周遭又是安静。开门没用指纹解锁,钥匙c-h-a进锁孔,轻轻转了转,发出的动静几不可闻。
客厅没开灯,鞋架上摆着连燕常穿的帆布鞋——他的鞋子不多,一眼就能望过来。沈平格扫了眼,扶着墙换了鞋子。
走上楼梯,脚步声闷而轻微。
连燕的房间在第二个,虚掩着门,一推就开了。
开着小台灯,但没人。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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