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在大厅,二少爷马上到。”
“谢谢,辛苦你了。”
朝闫伯微一颔首,霍鑫泓牵着今淼往里走,果然见霍啸云已坐在大厅主位。
他双手拄着拐杖,面向落地窗,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两人进来的声音,头也不回。
“有事快说,我还约了人吃饭。”
大喇喇从门外晃进来,霍鑫言穿着一身休闲便服,也懒得坐下,挨在沙发旁:
“时间宝贵。”
暗地里摇了摇头,闫伯走到霍啸云身旁,低声开口:
“老爷,人到齐了。”
听见闫伯的话,霍啸云似是总算从沉思中回过神,拄着拐杖慢慢转过身,锐利的双眼在瞥见霍鑫泓身边的今淼时,明显一怔。
“还没玩腻?”
乜斜着眼睛睨了两人一眼,霍啸云对这个长孙相当失望,憋着一股气,漠然开口:
“我让你们来,是要给你们两个选择。”
屋内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风吹树叶的飒飒响,霍啸云沧桑且强硬的声音在宽阔的大厅里回荡:
“一、霍氏总经理的位置交给霍鑫言。二、一年内,你们俩各给我一个曾孙。”
今淼一愣:公司给霍鑫言勉强能理解,曾孙又是什么c,ao作?
“呼呼呼……”
先是捂住嘴笑出声,霍鑫言很快压抑不住,倒在沙发上,一手遮着眼睛:
“没想到是来听相声!”
手忽然被抓紧,今淼看向霍鑫泓,那人脸上冷若冰霜,他却看到那双素来平静的蓝眸中已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至于你,”
举起拐杖指了指霍鑫泓,霍啸云眼中流露一丝痛惜,夹杂着愤怒,沉声道:
“当前最后一次机会,在这里向我认错,收回辞职信,跟他离婚,我可以让你搬回来。”
霍鑫泓面无表情:“爷爷变幽默了。”
“忘了告诉你,我没念商科。”
像是在说“昨天晚上吃什么”一样,霍鑫言倏地收起笑容,眸色y-in沉,两兄弟的表情难得一致:
“也没有挂科延毕,我读的是外科,明年就博士毕业了。”
“什么?”
这两兄弟没一个省心,霍啸云嘴唇四周的皱纹微微发颤,抓着拐杖的手指关节发白:
“到现在说这些气话有意思么?你注定这辈子当不了医生。”
“你给我的银行卡,我一分钱没花,放在楼上卧室抽屉里。”
翘起二郎腿,霍鑫言摊开双手坐在沙发上,与震惊的霍啸云对峙:
“我也不想要霍氏,你当我死了,不要打扰。”
檀木拐杖重重撞在大理石地面,霍啸云对他怒目而视:“不可能!”
“那时你冻结了他的账户三个月,因此他的学杂费是我出的。”
了解霍啸云不懂的点在哪,坐得笔直的霍鑫泓本一直沉默,此时冷静开口:
“包括你给我俩的信托基金,原封不动归还。”
但凡霍啸云对霍鑫言在英国的状况有半分关心,这些年总该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然而……
宁愿把公司交给多年来无视的孙子,也不愿交给霍逸海,霍鑫泓别开眼,终究对爷爷而言,所有人不过是棋子。
“你……”
无法理解霍鑫泓的举动,霍啸云浑身发抖,双目血红:
“是不是那个女人让你这么做?她要让霍家分崩离析!”
“是我求大哥帮我的,不过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当时他提出要念医科,霍啸云只回一句:我不会给你一分钱,得亏霍鑫泓及时出手,不然他连第二天早餐都吃不上。
“扯远了,”
双手抹了抹脸,霍鑫言眼中涌起一股悲凉,苦笑开口:
“你的两个选择,我们拒绝,就这样。”
其实霍啸云设想过让霍鑫言进公司从基层轮换,尽管因为这个孙子和霍逸海太像,他无法信任对方,但总比他们的生父要好。
没想到霍鑫言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霍啸云仿佛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忿忿骂道:
“霍氏有什么不好?你们是被鬼迷眼,一个个尽知道往外逃,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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