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母无赖道:“我家没粮食给你吃。”
“没有啊。”陈明辉呸了一口口水吐在地上,突然窜起身,一把薅起郝建材的脖领子,威胁地杨杨拳头,“没有钱票,行啊,那就用拳头抵。郝建材,你应该知道我陈明辉拳头有多硬,今个我心情好,给你个机会,自己选个地方让我打。我绝对会把你打的需要住院,那钱票正好抵你的医药费。”
陈明辉?年前这人就是混混陈明辉,郝建材想到陈明辉的血腥事迹,惊恐的睁大眼睛。
“妈,爸……救命!”郝建材恐惧地叫起来。
郝母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护犊子的母j-i似得,叫嚣道:“你敢!”
本来陈明辉单纯的就想吓唬人,郝母这么一挑衅,陈明辉的拳头二话不说就砸了下去。郝建材的一个眼睛当场就青了。
“他敢,妈,他敢的……”郝建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他就是陈明辉,前些日子攮过人那个陈明辉。他杀人都敢的。”
郝母听过陈明辉的名字,也知道他那些‘光荣’事迹,此时也怕了。
可她仍不认拿钱拿票,就转而对吴老师开火道:“你这老师当的,就这么眼看着学生杀人放火也不管!”
吴老师一言难尽地看着郝母道:“报警吧。”
“这,这哪就用报警了?”郝母更怕警察,虽然她一辈子没干过杀人越货的买卖,但蝇头小利没少占。这年代普法知识也不全面,对警察有些天然的畏惧。好似警察来了,看她一眼,就会知道她曾偷过东家的白菜,西家的土豆。
纵然郝母胡搅蛮缠,也知道这事是她家郝莹不对,理应赔偿,警察来了,也得赔。就怕到时候再调查出来她是个小偷小摸的惯犯,再给她抓进来,投进号子里怎么办。
突然一股s_ao味,郝建材竟吓尿了,“妈,你赶紧拿钱给他,这事本来就是郝莹的错,警察来了,也得赔。”
郝母哭丧着脸道:“可家里哪有r_ou_票?”
郝家是农业户口,是没有粮本的。平时跟着生产队种地干活,十个公分给一角钱,一天满工也就是十公分。等到年底会根据总收成减去上交国家后剩下的粮食除以生产队总人口,再乘以各人公分,就是这个人一年所得的粮食。每年粮食都在年底分,是不分票的。r_ou_和油等同样如此。
如果哪家人有事,打算出远门,需要去乡上开介绍信,说明情况,盖上公章,就可以背着粮食到粮所换粮票了。一斤粮食是可以换一斤粮票的,但粮价会低于正常粮价。
而吃供应粮的,是有粮本的,他们只要粮食不取出来,就可以直接换粮票,这样便能不涉及金钱交易,也就不会亏本。
陈明辉道:“那就去给老子换,总之今天我必须拿到赔偿,否则……”
“爸,妈,你们快去。”
“啊,哦。”郝母慌得六神无主,赶紧背着粮食拿了钱,匆匆出门了。
粮票可以换到,但r_ou_票换不到,只能问亲戚和同族借。以郝母的性格和郝家的为人,在这种危难时刻愿意伸手相助的,还真没几个。
一个郝家出了五服外的大姐倒是愿意借,不过还r_ou_时的要求就苛刻了。
“r_ou_票借给你,五月节你们分猪r_ou_,你可要还我三两回来。”
郝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在一个劲点头,“这是肯定的,我借你家三两r_ou_票,还回三两r_ou_也是应该的。到时候钱,你照着当时供销社r_ou_价给就行。”
那妇人颧骨生得很高,嘴唇很薄,天生一副刻薄相,闻言尖锐道:“还要钱?”
“你还想不给钱,r_ou_一斤都九角左右的价格了,你还想白吃?”
妇人道:“我这r_ou_票借你两个月,就白借了,一点好处没有?”
郝母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一咬牙,“到时候你可以比市价一斤便宜一毛,多了可不行。”
妇人撇撇嘴,“真扣。”
一毛也是钱,就两个月时间,妇人还是借给郝家了。
出了妇人家大门,郝母一口吐沫吐在地上,“什么玩意,就知道占便宜,活该穷!”
郝父一想到即将赔偿出去的r_ou_和钱,就跟那r_ou_是生生从他身上割下来的一样疼。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闺女!”
郝母气道:“难不成不是你闺女,还是我和旁的男人生的野种。”
郝父被咽的一梗。
郝母接着骂道:“就知道跟我来劲,刚才那个小混混在家里那样梗,你怎么屁都没一个。”
“呵,窝囊废。”郝母骂骂咧咧,转而想到这一切都皆因郝莹而起,一切的怨恨又转移回郝莹身上,“那个死丫头,赔钱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陈明辉拿了钱和票,同吴老师一起离开郝家,临走时吴老师还懵着,郝家的家教再次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第16章 离开
“小宇,我回来了。”屋里已经被钱宇烧得暖烘烘了,陈明辉一回来就闻到一阵饭菜香,钱宇从后厨房跑出来,忙擦了擦s-hi哒哒的手,迎上去。
“你……”话到了嘴边,结果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钱宇瞬间暗淡下来的脸色,陈明辉就猜到他又想岔了,赶紧揉了揉他的头,“你别多想,这事和你半分关系没有,都是郝莹那个婊……”陈明辉意识到这话恨意太沉,听在钱宇耳里有很容易听成爱之深恨之切的意味,忙改口道:“都是郝莹的错。”
钱宇却深深自责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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