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赞笑说, “我们是十年前认识的。当时,他是个工头, 我是个急着找工作的打工仔, 他给我派过几次活, 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那时的刘金并不是个普通工头,他做的是贩卖廉价劳动力的生意。
——有人缺钱,他就给人提供小额贷款, 然后让人家用替他工作的方式来偿还,工作的薪资是非常低的,差不多你借了3千块,基本得做满6千块的工作才能还清。
徐赞当时也借了刘金的钱,不过他没去干刘金给他派的体力活,而是和对方讨价还价,最后给对方做了个网站,做好后,刘金很满意,还奖励了他2千块。
“那还是你们认识得早,我是四年前才认识大金哥的。”苗哥说,“当时大金哥要招保安,我过去面试,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让我留下。”
其实他的工作职责不是保安,而是负责催债。
这个时候的刘金早就不贩卖廉价劳动力了,他直接贩卖钱,边向社会公众吸收资金,边把资金借货出去。
钱借出去,总会有借钱不还的情况,这时候就需要专业催债的人上场了。
“去年我回南谙结婚,大金哥跟我说,他考虑在南谙投资几家公司,让我替他看着,我就留在南谙了。”苗哥说。
“留家里也好,方便照顾家人。”徐赞说。
“是啊,老婆孩子热炕头,挺好。大金哥每月给我发工资,我还在聚鑫理财存了点钱,每个月能有几万块收入,南谙又不像雅州消费那么高,在这过日子不要太爽哦!”苗哥说到高兴处,拍起桌子。
徐赞沉默地听他说,没接话。
聚鑫理财是刘金的公司,把钱存那儿,年化收益率高达40。
这收益高得离谱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聚鑫理财崩盘是迟早的,这事刘金自己知道得很清楚。
倒是下面的人,以为水龙头里会一直流淌出金币,又或者是明知道真相,却依旧沉溺其中,因为觉得自己只要在最后一枚金币落地前收手就行。
“四年前你到雅州时,我已经离开那儿了,现在能在南谙因为刘哥认识你,我们缘份不浅。”徐赞拿起啤酒,和苗哥碰了个瓶。
“是啊,咱们有缘!”苗哥用他的肥厚大掌拍了拍徐赞的背,“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喝完那瓶酒,徐赞说:“你找一家靠谱的装修公司,我把钱转到他们账上,我要发.票,费用明细写:旧房装修拆除。”
他请苗哥干活,当然得付钱,而且得正当地付钱。
“自家兄弟还谈什么钱。”苗哥连连推辞,表示决不能收钱。
“交情归交情,钱归钱。我和刘哥也是这样,不信你去问他。”徐赞很坚决地要求付钱。
说实话,苗哥要是不肯收钱——不肯合法收钱,他都不敢让对方帮这个忙。
苗哥哈哈一笑:“那就听你的,你是大金哥的亲弟弟,听你的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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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一辆面包车开进徐赞父亲居住的那个老小区,停在6号楼下面,车门打开,陆续下来7个成年男人,其中有几个又高又壮,身上还有纹身。
路过的小区居民看见他们后赶紧快步离开。
徐赞说:“走吧,上楼。”
苗哥说:“5楼是吧?”
徐赞点头。
这个老小区没有电梯,得爬楼。
上到5楼后,徐赞按下了他父亲家的门铃,然后让到一边。
门一开,苗哥等人便硬挤了进去。
“你们,你们是谁?”徐长明和高佩兰很惊恐。
徐赞最后一个走进房间,他冲他父亲笑了一下,然后关上了门。
“徐赞?!你到底想干什么?!”徐长明喝问。
徐赞却不再看他,而是看向苗哥:“砸吧。”
两个高大男人守住徐长明和高佩兰,其他人开始砸东西,桌子被踹翻,电视被摔到地上,冰箱被推倒,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往地上砸就是了。
哐当声中,碎片横飞。
高佩兰大哭,徐长明抱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徐赞双手c-h-a在裤袋中,冷漠地看着他们。
呯地一声,一个瓷器工艺品被砸碎,一块瓷片从徐赞身前擦过,苗哥拉了下他:“兄弟,小心点,误伤了你,我可没法向大金哥交待。”
砸完客厅,砸其他房间,徐赞走到那些房间门前观看,他看到他以前的房间现在是杂物间。
“这间先不砸。”他说。
他走进房间里,查看里面的东西,发现他以前的东西都在,杂物被装箱了,书籍则用绳子打好包好堆放在墙边。
他过去看了一下书脊,其中有他高中时的书本。
查找了一阵后,他找到了那几本疑似蓝天然送他的薄笔记本。
打开细看,里面的字迹风格偏硬,很可能是男生笔迹。
——以前他一直以为这些笔记是某位暗恋的女生帮他整理的。
徐赞回忆蓝天然的笔迹,可惜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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