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起雨伞,露出憔悴的脸庞,整张脸宛如纸张一样苍白,眼眶深深凹陷进去,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呈现着病态,毫无j-i,ng神气。宽大的风衣把身体大部分都包裹起来,暴露在外握着雨伞的手渐渐乌紫,瘦削的手背上只剩下一层皮,才说一句话就止不住地咳,捂着胸口快要喘不上气来。
随后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另一名男人,从包里掏出来药瓶对着男人的嘴,焦急地说:“少爷快吸气。”
宋景远远望见宋晚洲蹲在地上不对劲,从后面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两陌生男人,冷沉着一张脸,说:“你们是谁?”
男人吸了好几口气,才感觉呼吸畅通了一点,但身体内的器官还是叫嚣着疼痛,被人紧紧扶着,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糖果,朝宋晚洲努了努手,费力地开口:“阳阳,帮暮暮收一下...”
听见对方喊着宋晚洲只有他们一家人才知道的小名,宋景紧蹙着眉毛,和疑惑看向站起身的宋晚洲。
“哥哥...”宋暮紧紧抓住宋晚洲的裤腿,根本不敢回头看朝她伸手给糖的男人。
宋晚洲还是接了过来,捏在手里,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男人看着他们收下了,欣慰地握紧空掉的手掌,尽力扯动僵硬的嘴角,想要笑却比哭还丑。身旁的人不停地催促着他离开,他目光落在宋暮颤抖的背上,有些苦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被人搀扶着往车里走。
等听到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宋暮这才把脸转过来,从宋晚洲手心里拿过糖果,拆开喂进嘴里。
“暮暮不要怕,刚刚那不是坏人,下次不要这样没有礼貌了,知道了吗?”
宋暮木讷地点了点头,在宋晚洲的注视下走进了小学大门。
看着宋暮进了教学楼,宋晚洲他们俩才往回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宋晚洲微微点头,坐上车,向司机报上宋景的学校地址:“师傅,育才。”
“二中。”宋景不满地看了一眼宋晚洲,拧了拧眉,“我说了今天送你的。”
宋晚洲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短叹一声,揉了揉他打s-hi的头发,嘴角荡漾着淡淡的笑意:“好好好,小景送哥哥,师傅听他的吧,二中。”
司机爽朗一笑:“好嘞,学生娃儿今天上学了啊。”
宋景没搭腔,偏过头留给宋晚洲一个后脑勺。
“嗯,师傅开快点吧,已经迟到好久了,等会儿我弟弟还要赶去育才。”
过了一会儿,宋景才回过头,抓着宋晚洲的手按在座椅上,用上了劲,语气明显不爽,还戴着些许质疑意味,问:“刚刚那人你认得?他叫你阳阳。”
刚才淋了点雨,原本就感冒了的宋晚洲越发觉得头晕脑胀,眼皮渐沉,感受到来自宋景的压迫感,不明白他弟弟怎么突然又有了怒意,轻声说:“不算是认得,我小时候见过他。那时候他说他是小姑的男朋友,还让我喊他小姑父,问我小姑在哪儿。我给他说了,但是后来好像他并没有去英国。没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居然瘦弱成这个样子,感觉风稍稍一吹就能病倒,也不知道小姑知不知道这件事。”
听到和宋晚洲本人没关系后,宋景脸色稍缓,抓着宋晚洲的手也松了力气改成握,适当地转移
话题:“你感冒了要吃药。”
“嗯,好。小景现在也懂得照顾人了,那以后可就没哥哥什么事了啊。”手被宋景紧握着,宋晚洲也没觉得有不适,倒是看着宋景被雨水浸s-hi的肩膀,忍不住皱眉,从兜里掏出纸巾给他一点一点擦干。
学校附近不允许停社会车辆,司机只好把车停在了巷口,看见小点的那个站在车外撑着伞等里面这个,还笑着补上一句:“两兄弟感情可真好。”
白天不似夜晚的漆黑,能将巷子里的杂乱和泥泞看得一清二楚,宋晚洲站住脚,指了指堆在一旁的废旧木材,小声地说:“小景那天就是在这里吗?”
宋景没回答,他不想在宋晚洲脸上看到自责的表情,拢了拢他的肩头,把人往学校带。
宋晚洲低垂着眼眸,嘴上不再说,脑海里却又浮现那天的场景,轻抿嘴唇,看了眼不甚在意的宋景,到嘴边的话又都收了回去,转而笑着打趣:“小景怎么没见着那天的女孩子了?”
“哪个女孩子?”
宋晚洲微微一笑,眼角弯了弯,忍不住想要拧一拧他忘性大的弟弟:“你自己的小女友都不记得了吗?”
握住宋晚洲冰凉的手,宋景不自在地说:“不...不记得了。”
宋晚洲一脸惋惜,替素不相识的女孩子责怪着宋景这个‘渣男’:“你啊,我就说谈恋爱一定要有责任心吧,这才多久你就把人家女孩子给忘记了,小景可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到了。”
宋晚洲看着对街的大门口,把胸里拿出来别上,嘴里都还在念叨宋景,让他别欺负人家女孩子,不喜欢就好好给人家说,早点分手,还要让他认认真真的道歉。
“哥,第二节 课都快上课了。”
宋晚洲这才住嘴,交代宋景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替他拦了辆出租车,提前给了车费,站在路边:“小景,周末早点回家,别忘了把作业带上,听到了吗?”
宋景“嗯”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宋晚洲赶紧进去。
等看不到宋晚洲为止,宋景才收回视线,沉声道:“前面路口下。”
反正已经收了去育才的路费,司机巴不得只开几步路的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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