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的宋宽予夫妇便出现在了窗外,直到那一刻,他才感受到照s,he在身体上的阳光是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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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有时候我真的好想我的亲生父母,还有姥姥。他们走得太早了,我一个人真的好孤独啊。”
“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韩君靖了。他对待我就像亲弟弟一样,这些年一直在等我,但我明明已经回了杭州,却还因为不敢面对过去,不愿意去见他。”
“以前帮过我们家的人有很多,我却一个都不记得模样,就更别说当面感谢人家。”
“王贺算得上我唯一的亲人,他对我不好,我知道,可我就是恨不起来。他很恨我爸爸,却很爱我妈妈。我曾经在他的工作室看见过他为妈妈和姥姥画的画像,很好看,是我没见过的模样,大概他画的是妈妈她们还年轻时候的模样。真羡慕他什么都记得,我却连张照片都没有。”
“福利院那段日子,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里面的人腐烂至极,明明她们都是坏人,那些孩子们却一点都不觉得有错,甚至极力地讨好着她们,只为了下一顿饭能吃的更好。”
“想来他们也都没有错,都是为了活下去,哪里需要区分什么高洁和堕落?”
“每天盖着腐臭味的被子,一个大通铺上面挤满了小孩子,也没有区分男女。福利院每年都要翻修,说是翻修,其实也只是用劣质的白漆把泛黄的墙壁刷一遍。白天的时候因为一直在外面做事情没察觉,一到晚上躺在床上闻到那个味就睡不着。”
“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描述那个味道,最近像是出现幻觉一样,总觉得又闻到了那个味。”
“小景你说是不是我鼻子出问题了?”
宋景从背后抱住陷入回忆感到痛苦的宋晚洲,温热的脖子紧贴着他的冰凉,环住他的腰不断收紧,用行动证明着他在宋晚洲身边,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泪流满面的宋晚洲感受到来自脖子的痒意,轻扯嘴角,话语哽咽道:“小景你知道小菲为什么会被抓回去吗?”
“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听话,让她不要出声,结果杨洁她们一喊我的名字,那个傻孩子就立马喊哥哥。”
“那年小菲还没到五岁啊。”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宋景将脸埋在宋晚洲微微颤动的身体上,不停地摇头,“哥哥...不要说了。”
许久没有从宋景嘴里听到过‘哥哥’的字样,宋晚洲伸出手放在宋景的头上,轻轻地抚摸,温柔地说:“最近做了好多噩梦,每晚都睡不着。能值得高兴的片段怎么也记不得了,能想得起的居然全是在北京的那段日子。小景,如果不是遇到爸爸妈妈,我可能...”
宋景捂住宋晚洲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眼里泛着光,眉头紧拧,说:“没有可能!”
宋晚洲笑着说:“小景,真的很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家。哥哥做得很失败,没有照顾好你的情绪,之前让你受伤,你正值青春期,我也不懂安慰你。”
“以后哥哥不会再瞒着你了。那个安眠药的事...”
宋景擦拭着宋晚洲还挂着泪珠的睫毛,声音不由自主轻柔下来:“宋...哥哥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宋晚洲哭过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眉眼再次弯起来,目光落在垂眸的宋景身上,张开手,轻声说:“哥哥可以抱你吗?”
有些期待,又有一些紧张。
宋景楞了一下,随后站起身,俯身把宋晚洲抱住,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哥哥,你永远都不会一个人。”
宋晚洲今晚算是彻底对宋景交了心,虽然宋景一直没说透他最近的行为究竟为何,但宋晚洲还是心满意足地唤着他弟弟,让他再喊一声哥哥。
两人温存了好久,等到宋晚洲突然意识到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还要往学校赶的时候,才松开环住宋景的手,作势要起身回房。
宋景偏生不松开,难得放软了态度,学着以前撒娇的模样:“哥哥,今晚留下来吧。”
“怎么了...”
宋晚洲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宋景就噘嘴,跟受了委屈一样:“以前说要和哥哥一起睡,哥哥从来不会拒绝我的。哥哥刚刚还要我的拥抱,现在就不要了吗?”
宋景靠在他肩膀上,看不到他的神情,宋晚洲只当他是听说自己要做噩梦,特意安慰自己,所以稍稍犹豫半刻就答应了。
两人照常是宋景睡在靠墙的一方,而宋晚洲睡在外侧。
宋景翻了个身抱住正要闭眼的宋晚洲:“哥哥睡吧,不会做噩梦了。”
虽然小时候宋景也是这样缠着要抱着睡,但现在长大了,尤其是更加强势的宋景让宋晚洲心里感觉有点奇怪,但还是没说什么,笑着回了句“晚安”,然后关上床头灯,酝酿起了睡意。
说来也真是奇怪,在宋景怀里,闻着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气,脑袋居然不再胀痛,渐渐睡意袭来,只需一瞬便真的睡着了。
等怀里人不再动作后,宋景睁开眼,紧盯着依偎在他胸膛睡得正香甜的宋晚洲身上,沿着他柔和的眉眼一路擦到微微张开的双唇,最后静默了一会儿,低下头在他眼皮上落下一个轻吻。
“哥哥。”
“以后只会由我来陪着你。”
宋景从小到大都是跟在宋晚洲身后,算得上是宋晚洲带大的,他印象中的宋晚洲总是眉眼带笑,无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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