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赞歌以前都是边哭边凶人,虽然在魏峦看来毫无威胁反而挺好玩的,但是他还从来没见过何赞歌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真招人疼啊……魏峦当时的内心活动就是这样的。他一点也没觉得何赞歌黏人,只觉得这弟弟真是和以前一样香香软软的招人疼。
“那说好了,你得叫哥哥,听到没?”
“……嗯。”何赞歌在他怀里使劲儿点了点头。
后来何赞歌也没管他叫哥哥,反而是魏峦想起了小时候简洁和牧云教何赞歌叫魏峦的名字,结果何赞歌太小了,叫不出“峦”这个音,每次都只会“蓝”、“蓝”的。
“你小时候就笨嘴笨舌的,现在也没聪明起来!”魏峦嘲笑他。何赞歌气得脸红彤彤的,却正如魏峦所说的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对着别人的时候他还能一拳揍过去,但是对着魏峦的时候又怕魏峦不再跟他玩了,就只能红着脸生闷气。
爱脸红这一点,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啊。
在魏峦的印象里,他和何赞歌的交往是持续到了四年级的寒假。那一年魏家发生了很多事,而何家发生的事则更多。
何赞歌的父亲何文龙入狱了。
长大后魏峦才知道,何文龙是因为行贿入狱的,而举报他的人就是魏海华。何文龙是做工程的,在生意上和做文旅产业的魏家偶尔也有些交集,似乎自从简洁和牧云交恶之后,魏海华和何文龙的关系也急转直下,何文龙不说处处针对魏海华,也从来没给过他什么好果子吃。魏峦并不清楚何文龙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和魏家的这些事,如果他是知道的,那么他的反应也并不让人意外。
无论如何,在持续数年的交锋之后,败的那一方是何文龙。魏峦小时候并不知道何文龙是什么时候入狱的,在他的印象里只是有几天,魏家一直沉浸在一种紧张的气氛当中,简洁给魏峦请了假,没让他再去上学,还给他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gameboy。魏峦抱着这玩意儿在房间里玩得昏天暗地,大人们忙什么都跟他没关系。直到有一天晚上,玩到半夜的魏峦又渴又饿,偷偷跑出来想去厨房里偷点东西吃。
谁知爸爸妈妈都还没睡,坐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爸爸似乎刚回来的样子,正摘下领带扔到沙发上。
魏峦蹑手蹑脚地想回房,却听到爸爸低声对妈妈说了一句:“何文龙自杀了。”
本来正摸着墙刘回房的魏峦蓦地停下了脚步。
何文龙?那不是何赞歌的爸爸吗?
客厅里妈妈的声音惊讶地响起来:“自杀?死了吗?”
“死了。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不知道是真的自杀,还是……”
还是什么,魏海华没再往下说,小时候的魏峦也不懂。现在的他再想想当年的事,难保何文龙不是被他行贿的对象、或者那背后的人下手灭口了。
但无论是当时的魏峦还是现在的魏峦,都对这件事束手无策。何文龙行贿的事是板上钉钉的,而且他行贿的对象多、数额大,有些还是涉及洗钱的。何家一下子就倒了,家产被查封,等到魏峦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再也没见过何赞歌了。
而还没等到这件事情过去多久,魏家也举家搬离了c城,来到了本市。和小城市截然不同的繁华大都市的景象让魏峦新奇不已,一开始来到本市的那阵子他还常常想起何赞歌,但随着人一天天长大,魏峦交到了更多新朋友,见到了更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以前的生活渐渐地被他抛在了回忆里。
以前的何赞歌渐渐地被他抛在了回忆里。
他甚至没来得及和那个何赞歌好好地道个别。
"牧云后来改嫁了。"简洁倚在窗边淡淡地说,“什么时候改嫁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何文龙刚一被调查,牧云就带着孩子离开了c城。后来我收到的关于她的消息,就是她在临省的省会又结婚了。范予歌这个名字,就是何赞歌跟着他的继父取的新名字。那个男人是做医药的,比牧云小几岁,虽然比不上何文龙生意做得那么大、条件那么好,但吃穿不愁,也给了牧云和何赞歌稳定的生活。”
“我倒是没查到何赞歌在临省和杜心怡有认识的迹象,要我说,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魏峦心下了然。杜心怡就是来自临省的一个小县城的,而他所查到的“范予歌”的信息,也确实显示范予歌是从临省的省会通过高考才考来财大的。那时候他以为杜心怡和范予歌早在中学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范予歌才会追着杜心怡来到财大,现在看来……
“你知道何赞歌在财大旁边买了套房子吗?”简洁突然说。
魏峦心里一个激灵。他刚才就想起这事儿了,但不知道简洁有没有查到,魏峦还打算先把这事儿瞒下来,没想到……
“知道。”他简短地回答。简洁看了看他,然后说:“那套房子是全款买的,走的是牧云的帐——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魏峦默然不语。他听出简洁的意思来了,牧云又不是傻子,大学不住校、而是在学校附近买房的人能有几个?她的新丈夫也不是一掷千金的人,为什么会让牧云给自己的孩子在大学附近全款买房?
牧云显然是知道儿子考来财大动机不纯的。她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很支持,不然也不会由着儿子买下这套房子。
“何赞歌买的那套房子,就在你那套房子的后面一栋楼,甚至连楼层都是一样的——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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